“边教授……”顾辞半跪在边屹柏身边,将边屹柏抱起来,却只能任由边屹柏的脉搏在指腹感受下失去生命力。
顾辞忽然觉得心口扯起一阵剧烈地绞痛:“边屹柏?”
看着上一刻被顾辞列入嫌疑人名单的边屹柏,下一刻就躺在了血泊里转眼失去了意识,顾辞大脑几乎忘记了如何思考。
车主……
车主!
顾辞当即就转身走向跑车驾驶座。
可就在她起身迈动步子的同时,心口的绞痛又顺着血脉涌向大脑,在脑海中生生撕裂开一道豁口。
顾辞眼见着手就要碰到车门把手,却当即双腿一软。
铺天盖地的眩晕感再次涌来,顾辞只能极尽可能地伸长手指,在人声嘈杂中失去了意识。
……
……
“边屹柏……!”顾辞猛地睁眼,醒来却是愣在了原地。
晦暗不明的室内弥漫着陈旧的灰尘气味,似有似无的喧闹从一侧的小门中挤进来。
要是顾辞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就是她第一次昏迷醒来后的破旧铺子……
后背的冷汗告诉顾辞一切都不只是一场梦这么简单,可身边的环境和仍在昏迷的边屹柏却无法解释一切的异样。
顾辞愣在原地,尽可能调整呼吸让自己平复下来,又被伸手突然来的触碰吓得一个激灵。
她心有余悸地回头盯着边屹柏,又在边屹柏错愕的目光中垂眸:“抱歉……”
“你还好吗?”边屹柏凑近。
“还好……吧,”顾辞对现状只能无奈地挤出一个苦笑,她又看向边屹柏,“你呢?还好吗?”
边屹柏就如同前不久一样低头感受了一下身上四肢,对顾辞说:“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
而不出所料的是,边屹柏紧接着环顾了一圈四周,问:“这里是?”
顾辞:……
前不久经历过的对话,正以一个微妙的形式在顾辞眼前与现实缓缓重合。
顾辞盯着边屹柏上下打量了许久,又问:“你真的……还好吗?”
话出口大概觉得词不达意,她又想了想说:“你睁眼前,有没有做什么噩梦或者……有类似鬼压床的感觉?”
边屹柏眉心皱了皱:“你刚才做噩梦了?”
边屹柏这话一出口,两人之间的氛围好像就突然切入了医患关系。
顾辞并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但还是老实说:“以我的感觉来说……我不确定是不是做梦。”
“如果是做梦的话就太真实了,但如果不是做梦,”顾辞低头沉思,“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边屹柏沉默了一下,将手放在了顾辞的肩上。
他的手很大,看起来骨节分明,但放在肩头却意外地很有安全感。
边屹柏的温度传到顾辞肩头,又听他说:“顾辞,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你的病情本就处于一个十分不稳定的状态,如果在这样的环境中你给自己施加太多负面情绪和压力,很容易导致梦魇和幻觉的这类症状更重。”
“你经历的梦魇应该只是在潜意识变故刺激下给出的负面回馈。”
边屹柏似乎尽可能将事情说得简单且轻松:“所以别想太多。”
顾辞隔着镜片与边屹柏对视许久,忽然失笑:“你们学心理的,是不是安慰人的技术都这么烂。”
这话乍一听,让边屹柏有些意外。但当边屹柏读出了顾辞试图翻篇的意思之后,他便顺势笑了下:“下次尽可能精进一点。”
顾辞以此一笔带过,边屹柏也没过多追问,只留给了顾辞一个人走到一边开始思索的空间。
顾辞独自一人在这小破房间里踱步了一圈,确认了房间里确实没有任何线索之后,站在小门前顿足。
要说前一刻是错觉,顾辞打死了也不会信。
哪有幻觉连疼痛感都这么真实?
更别说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在重演那所谓的“幻觉”了。
特别是下一刻边屹柏还走上来对她说:“在这里应该也找不到什么线索,出去看看吧。”
顾辞:……
去你的幻觉和病症……今天天塌下来了这也不是幻觉。
顾辞叹了口气,准备再收集一些信息再看。
可看着边屹柏伸来的手,顾辞确实对这个邀请有了些生理性的抵触。
她还是皱眉沉思,而边屹柏则是看着顾辞的反应收回了手,推了下眼镜:“或者你留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外面看看。”
“等下!”顾辞拽着边屹柏衣角就说。
这个反应让边屹柏有些意外,他“嗯?”了一声,又听顾辞说:“现在是什么情况没人清楚,别单独行动。”
边屹柏眯眸观察了一下顾辞的神色,却没有多说什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