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虽然心中不耐烦,但也不好随意打断,只能坐在上首听着蓝澜的话。
“儿臣想着也没什么事儿,就免了大家伙的晨昏定省,让大家伙都轻省一个月,接下来好好伺候皇上,所以儿臣就一直在小佛堂礼佛,虽然不知前朝究竟是何事,但是能让皇上如此重视,儿臣以为定是大事。
儿臣一节女流虽不能为皇上分忧,但是还是能在佛祖面前日日诵经念佛,望前朝事情早日了结,皇上康顺,西秦太平,所以这段时日儿臣没有去任何地方,故而不知道这些流言。”
听到蓝澜的话,太后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皇后能如此想,也是个识大体的,到底是丞相家出来的姑娘,知道不给皇上添乱,也知道心系皇上,心系百姓。
“最近哀家听着宫中有传皇上有龙阳之好!简直是荒唐!”
“怎么会?”
蓝澜虽如此说,但是脸上神色奇怪,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觉。
“皇后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母后,儿臣看敬事房记档,后宫众嫔妃,皇上从未宠幸过任何人,昔日在太子府中,因着儿臣身份的关系,所以跟皇上有旧约,可是两位侧妃,皇上也未踏足过她们的房中。”
“什么?”
蓝澜的话让太后成功的将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这些都是自己不知道的,但是她从心中不愿意相信。
自己的儿子喜欢男子,说出去简直是丢人,更何况他是皇上,若是让黎民百姓知道了,那还能了的?
“这种事儿怎么不早说?”
“母后,儿臣冤枉,当时儿臣以为皇上知道了先皇想要换太子的事情,所以都在忧心,无心男女之事,也是情有可原的。
后来入宫后,儿臣也是给皇上选秀了的,可是起初皇上也是不愿的,儿臣几次三番劝说皇上才算是答应了下来。
那个时候儿臣只以为皇上初登大宝,江山社稷还不稳定,所以皇上一心政事,宵衣旰食,只觉得皇上辛苦,并未多心。”
蓝澜像是刚知道这个消息,然后将过去的事情一一串联起来,脸上的神色也难看的紧。
若是让人知道自己嫁了个喜欢男子的男人,那蓝家的面子,自己的面子也要丢的一点都不剩了。
“后来呢?后来皇上总不能一直如此吧?”
“回母后,后来就有了冉氏的事情,敬事房记档也只有冉氏承宠,所以儿臣并未察觉到有何不对。”
蓝澜的话没有任何问题,太后心中有气也不能朝着无辜的皇后发。
“母后,现在说这些都没有什么用了,看看母后能不能去跟皇上打个商量,好歹也宠幸一下后宫的姐妹,只要皇上愿意进后宫,这些流言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本想着让皇后查出来究竟是谁在后面传这些流言,但是想想就算查出来是谁也是于事无补。
“母后,后宫所有嫔妃都是官家贵女,就算是查出来了,儿臣也不好处置,再说了皇上从不踏足后宫,若是怀疑,儿臣也不好说什么。”
蓝澜就差说自己也不知道皇上是否有龙阳之好了,毕竟自己也没见到呀。
“就,跟哀家去上书房,哀家倒要看看皇上究竟有什么事儿忙碌。”
太后都扶着桂嬷嬷的手朝外走了,可是转头一看蓝澜还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皇后还有何事?”
太后脸上不悦,眼神凌厉。
“母后,其实儿臣是听说皇上在上书房跟嫔妃翻云覆雨。虽然儿臣觉得此举有些不合时宜,但是也不是没有规矩,不过是皇上喜欢而已,若是儿臣与母后现在一起去了,皇上恐怕会觉得落了面子。”
蓝澜一脸为难,这话一出更加验证了自己以为皇上只是荒唐了一些。
“皇上如此荒唐,皇后本就有劝诫之责。”
“母后,不是儿臣推脱,皇上对儿臣本就心存芥蒂,冉氏位份的事情,皇上一直觉得是儿臣在母后面前进谗言,才让冉氏落得个官女子的位份,心中一直憎恨儿臣,若是今儿儿臣再跟母后撞破皇上的好事,这后宫恐怕就没有儿臣的落脚地了。”
说着,两行清泪滑破面颊,眼泪如珍珠般一颗一颗的落了下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今日才发泄出来一般。
“什么?皇上,皇上怎可如此荒唐?此事是哀家的决定,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会怨恨你?”
太后皱眉,在看看此时蓝澜的样子,突然心中有个声音,当初的指婚真的是正确的吗?
当年先皇和自己看上了蓝澜的家世和她聪慧过人的头脑,强行将两人绑在一起,现如今帝后离心,这分明就是破国之兆。
太后摆摆手,一边吩咐桂嬷嬷带上一碗百合莲子羹,一边让蓝澜回自己的翊坤宫,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蓝澜点头,扶着桃枝的手勉强站立,脆弱但坚强的样子,让太后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