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妍拍了下脑袋,
“..那我,我是不是不该待在这里啊,我还是下楼去大厅待着吧,等晚上...可是这里的房间我开不起啊,台风是不是预计下午就到,...”“噢噢噢!”
安妍断断续续说了一堆,外面已经响起了敲门声。
钟晚看她一眼,交代:“别在他面前乱说话。”
尤其是她最喜欢的那些港岛豪门八卦!
安妍手隔空划过嘴巴,做了个用拉链封起来的手势。
钟晚快步过去开门。
梁序之应该也是刚从外面回来,黑色大衣里边穿着黑色的西装,气质矜贵沉冷,门对门有车接送,身上一点雨都没有淋到。一开门,换鞋进去,他声线淡漠地问:“今天怎么有闲情逸致,自己煲汤。”
钟晚还没回答,梁序之走进客厅,看到了杵在那里的安妍。
而后扫了钟晚一眼。
钟晚赶忙介绍道:“这是我助理。
安妍觉得有必要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但见到梁序之本尊又很紧张,尤其看到他那张过分好看的脸,以及他没有像传闻中的那样坐着轮椅,而只是拄了一只手杖。她絮絮叨从家里让买菜,说到外面的台风,甚至说到上一次
风天超市物资短缺的事,最后重重点头:“实在抱歉,我不知道今天您会过来,我还是先出去吧...梁序之微皱着眉,片刻后,还是淡声说:“不用。”
钟晚和他之间本就话不多,现在多了个外人,空气更是沉默。
梁序之坐在沙发上看手机里的邮件,还是安妍率先打破了沉默,小心翼翼地问:“您吃午饭了吗,我们准备煮云吞面,给您也煮一碗?”钟院想到那个煲汤的灾难过程,开口:“云吞面我和安研吃,还是给您叫酒店餐厅送份餐过来吧。梁序之瞥她,“为什么。”
钟晚在原地凝固几秒,扯扯唇角,滴水不漏地回答:“我怕我煮的云吞面味道不好。您如果不介意,我给您也煮一碗试试。"嗯。"
于是,等鸡汤煲好,钟晚就去厨房忙活了。
中途,梁序之偏了下头。
看见女孩穿着浅粉色的睡裙在流理台的一片“废墟”上进行“作业”。
把面丢进锅里时,她手还被烫了一下,原地跳起一小段距离,摸了摸耳朵,像只受惊的兔子。
没多久,钟晚端着一碗面和餐具送到茶几上,“您试试?”
梁序之拿起汤匙,慢条斯理地捞起一只云吞。
这过分家常,调味又很不熟练的味道,他已经忘记上次尝到是什么时候。
似乎是近二十年前,他还没有被接回梁家,庄敏怡精神也没有出问题的时候。
钟晚像等候老师批改试卷的小学生一样,站在原地。
看见梁序之没吃多少,就搁了汤匙,看她一眼,“别在这里盯着我。”
钟院小声喃咕,“我是想问,您觉得味道怎么样,
梁序之莫名从她语气里听出了一点委屈,淡笑了下,评价:“一般。”
"...好吧。"
安妍已经坐在餐桌上自己吃起来,钟晚想了想,把自己那碗端出来之后,还是去了沙发那边,坐在梁序之旁边。等这餐结束,安妍的情商终于归位了一点点,主动去收拾碗筷和厨房,没跟他们在同一空间。
梁序之洗过手从浴室出来,看见坐在沙发上望着他的钟晚。
“想说什么吗。”
钟晚摇头,“没有。”
她笑道:“就是感觉现在这里跟您特别不搭调。”
梁序之无声与她对视。
他的生活中确实没有一点烟火气,而此刻这个房间中,生活气息又过重,甚至重到让他想到许久之前的往事。静了须臾,梁序之揉揉她的脑袋,“跟我上楼。”
到了楼上的套房,周遭就变得异常冰冷。
尤其在台风天,空旷偌大的房间,又在这栋高楼的最顶层,整面的落地窗,昏暗的灯光。
像是整间屋子变成了一座孤岛,在风雨中摇摇欲坠,而孤岛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梁序之上楼之后,先去浴室洗澡。
钟晚坐在窗边的沙发上,也不知道那是他惯常会待的位置,转过头,从书架上取了本英文的圣经。这书她大学时就看过,当时有门专业课的老师说圣经是英语世界的文化源头,要求大家都去看,考试时出的题目也基本都是圣经中的句子释义和解读。但那位老师就是基督教徒,也不知是不是在夹带私货。
钟晚靠在那翻书,没多久,传来渐近的脚步声,恰好看到那句一
‘你必忘记你的苦楚,就是想起也如流过去的水一样。你在世的日子,要比正午更明,虽有黑暗,仍像早晨。’**她没抬头,问:“您信教吗?”
梁序之在擦头发,平淡地说:“不信。”
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