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1 / 2)

我是一只绝美的艳鬼,死于贞元元年春天。我死的那时正是我貌美如花的岁日。平日里对我非打即骂的父母在我及笄的那天,对我少有的温柔。

可等待我的,只是半袋白面换我入了烟花柳巷。

后来待我十八那日,收到了母亲的信条,她诉说对我的思念,想看看我过得是否安好,我躲过追查,只为归家见见母亲。

母亲见到我眼中闪着光,甚是欢喜,于是他们把我关在房间。

举起长棍向我走来。那时的我我哭着喊着求他们放过我,可他们的眼里只有绿绿幽光。他们把我双腿打断,又一次卖给了镇上的屠夫,换得了一块猪肉。

我看着他们喜笑颜开的模样,犹如冷冬里泼下冰冷的水,一股接着一股的冒着冷气。

屠夫嫌弃我吃饭浪费粮食,欺辱我后,将我丢弃在城墙之外活活饿死。

我在城墙处,四散飘零,我看着自己的尸骨被曝晒,被大雨冲淋,被野狗舔舐,我那骨头里早已经空了,它们又能吃得了什么呢。

我感觉着自己一天一天的接近虚无。又一天一天的逐渐强大,我能清楚的感知人的气息,如同儿时闻得街上果铺子里的香气。勾人心神,哦,我不是人了哪。

那日阳光不错,我躲在角落里,看着两只野狗因为一块骨头上的腐肉互相残杀,看,他俩的嘴巴里都有对方身体上的残肉。我拍手叫好。

不知何时,从西方来了个穿着百家衣的道士,分开了撕咬的野狗,为它们奉上了自己的吃食,两个黑色的馍馍。

我觉得有趣,就躲在他的衣袍下偷偷观察。

他赶走了两个野狗,把贴身携带的灰色布袋拿出来,将散落的尸骨拼接一起,小心翼翼的敛入布袋,布袋的空间不够,思考良久,还是把角落里的厚厚经书拿了出来,连带着一颗黑色馍馍。我猜想,那是他唯一的吃食了吧。

他将尸骨一具一具的拼好,又将他们带去山脚埋下,从日出而作,到星辰现也不曾歇息。我躲在他的衣袍下,会遇到他蹒跚不动的时候,便会悄悄为他消减少许的重量,就那样来来往往,靠着晨时的露水和那个唯一的黑馍馍,他将这城墙边的所有枯骨皆找到了归宿。那其中自然也有我的。

整整二十一日,整整埋了二十一日,原来一个黑馍馍可以支撑人活二十一日,可笑不可笑,而我那父母为了裹腹,两次卖了我,弃了我。

到头来,竟是一个出家人靠着一个黑馍馍埋了这百千十具的尸骨。

我愈发的觉得恨意滔天,心里的苦涩无法排解,我找不到我的心,更找不到我的归属。

我泣着血泪想从道士的衣袍里爬出,那道士却伸手抚上我的头,迎着朝阳,一脸笑意浅浅的问我,可愿与他解这世间万苦?

他竟能一直看到我!

怎能不愿,这日夜的隔衣相眠,天大的掩骨恩情,让我如何拒绝出口。

我跪在他的身边,他拿出胸口处的半块玉佩,让我栖息在此。

师傅说我是难得的媒介,是个心地善良的厉鬼。能做到很多他做不到的事情,今日,说要去给我挑件衣裳,每次讲话,他都只敢看我的脸,旁的地方不是破的就是漏的。

不知为何,他一个道士名号却叫摒俗。

师傅带着半年来化缘所得为我买来一件青蓝色的长裙,从我出生时,从没有从父母那里得到过疼爱,更别说一件属于自己的衣裳。就连死去时的衣裳也是被砍的痕迹。

我从师傅烧尽的土堆里拿到了那件青色长裙,很漂亮,也很合身,师傅的眼光是极好的。

师傅告诉我,他尘世的姓氏为苏,人世的事情尘归尘,土归土,这姓氏借给我用了,自此,我有了自己的名字苏媚。

我好奇他尘世的名字,却不敢追问。师傅行事蹈矩践墨,不敢有分毫差池。年岁不大,却老成的厉害。

他教了我一套心法配着一套剑法,把我丢在玉佩里让我潜心修炼,积攒功德,脱离轮回,受得香火。

我是艳鬼,样貌模样自然是顶好的,可那日趁着他在在河边打坐之时偷偷溜了出来,伴着月光我发现那个少年的模样比我还要略胜一筹。

月光下的师傅眉头紧锁,有汗珠布满额头,我猜想他是入了梦魇,想着把他叫醒,一个抬手,被他拽入了识海。

到处都是血腥的气息,画面里猩红一片,身后有两个七八岁的垂髫逃窜过来,身后是满身黑线的人类,不,不应该说是人类了,那黑线在身体四处蠕动着,那些生物张着血盆大口,露出满口的黑色獠牙,到处的捕猎着,每抓到一个,不过三五秒的时间,又是一具黑线行尸,我这才看清楚,那嘴里的哪里是什么獠牙,不过是蠕动不停的黑色线条。

即便我现在是只鬼,也被惊的一身冷汗。

孩子哪里逃的过到处的黑色生物。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不一会儿,两人就被堵在了一处胡同口,就在这关键时刻,从后方来了一个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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