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眼睁睁看着那个物件落在屋檐,不久后自个儿划走了。
皇帝常年练习骑射,眼力好些,看得分明那不过是个毽子似的小玩意儿,想着兴许是围房那里有人在玩。
梁九功被唬了一跳,赶忙擦了额前的冷汗,恭声道:“奴婢这就着人去拦着。”
“不必,我也去瞧瞧她们怎么玩的。”
皇帝说着抬起脚步。
一脚把毽子踢上天?
他不记得后宫有这样健壮的女子。
后面梁九功微跺了下脚感觉自己踩的是实地,才赶紧跟上去。
小说里皇帝悄悄站在不远处,偷听人说话这种事,攸宁还没遇见过。
因为皇帝出行之前,是一定会有人提前通知的。
这算是很善解人意的做法,给嫔妃留出了收拾自己的时间,以免御前失仪。
攸宁便是如此,长袍不适合运动,因此她单穿一身夹袍,而且把衣摆掖进了腰带,此时衣衫不整,大汗淋漓的,因此得了太监传话,赶紧把自己收拾了下。
穿好衣服,擦把脸,理了下发丝,出去的时候皇上刚进院子。
马常在已经在门口跪下了。
攸宁也连忙行礼,然后很快被叫起了。
这是她对皇上有一丁点好感的起源,行了礼他就很利索地让起来,不爱让人久跪。
皇上一贯这样,满宫里自然也都跟着做,由此受益的膝盖数以千计。
要知道此时她膝盖下面的东西,货真价实的是石块地砖啊,隔着几层薄薄布料,膝盖磕上去那叫一个疼。
而皇帝目光落在一旁的球拍上,心道原来如此。
“这是你弄出来的玩意儿?还挺新奇。”
虽未叫人,但这话很明显是对着攸宁问的。
在场的也就她梳着辫子,脸颊两侧通红,小心地喘着气,连带着胸口也微微起伏。
明显是玩闹过的。
总不能是另一个妆容齐整的人。
攸宁恭声应了,就听他好奇道:“是拿这拍子来击打毽子?你陪我一把试试。”
皇帝说着就挽起衣袖,露出半截线条流畅的小臂,而后他利索撩起衣摆掖进腰间,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很好看。
攸宁呆了下,硬着头皮上了。
其实她并不擅长这个,只是觉得,跑一跑跳一跳,一定很有利于身体健康。
今天教会了桂娘和富贵打羽毛球后,虽然她们有意让着她,各种放水,但攸宁仍然是输的最多的那一个。
体力不行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她打这个单纯为了跑跳,没有一点想赢的感觉,自然也懒得花心思琢磨。
于是,第一局,她输了。
第二局,她输了。
第三局第四局,她继续输。
攸宁不觉得尴尬,本来她就不擅长,再说了输给皇帝有什么丢人的?
而皇帝也看不出来扫兴,脸上带着理所当然的表情。
然后,他发现对面的瑚氏连输四局,既不难为情,也没表现出惊叹,面上神情那么的理所当然。
满月般的脸,红润润的,杏眼眨巴着,像一泓再清透不过的泉水,鲜明生动,令人瞧着便舒畅。
心大果然也好啊,瞧她在这儿住得多自在,玩的也快活极了。
皇帝笑着虚点了她一下,近来苦闷的心情居然有所缓解,于是道:“你倒是自得其乐,不错。”
攸宁自然要行礼,谢了这句赞赏。
听到皇帝离去的脚步声,桂娘把她扶了起来。
之后自然是都松了一口气,各回各家。
攸宁软软靠在窗前的榻上,任由桂娘和六娘给自己捶背捏肩,虚虚环着一杯温茶暖着冰凉的手。
她敢发誓,刚刚皇上离开的时候,马常在绝对狠狠白了她不止一眼。
可能是觉得她故意弄出一些事来吸引皇帝注意,还没提前通知她。
大概率怨恨上她了。
不过不是什么大事,若有选择,她不会主动得罪人,但无妄之灾,还是对方一厢情愿认定了的,她也不会费心再去解释讨好。
第二日,晚膳时间未过,便有太监前来报喜,皇上今日召她去书房伴驾。
桂娘和六娘肉眼可见的激动。
主子的脾性稳重,她们耳濡目染也不会太急躁,但距离上回伴驾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说不心急是不可能的。
但就像主子常常说的,得宠与否,只能看皇上的心意,急不得,她们起先有些无力,后来看主子并不为此烦忧,渐渐也就放平了心态。
如今,皇上的心意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