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回头瞪他一眼:“要你管!看你的戏吧!”
祁仲景被这么一堵,气得涨红了脸,拿起一个苹果狠狠咬了一口。
漾漾拉着兰欢凑到一边,小声问道:“真还没死心?”
“自然不是。”兰欢道,她早就死心了,见过徐驰冉对自己的模样,再见他看着梅稚雪的眼神,这一段少年绮梦她也早就翻篇了,但……现在不是事出有变嘛!
“你知道的,我家逼着我选夫婿,流水席地安排着,我烦不胜烦,这么巧徐家也给他议亲了,我想着不若我和他成亲,一来躲过了家里的唠叨,二来左右是嫁人,不如嫁个知根知底的。”
“知根知底的就他一个吗?”
漾漾和兰欢皆是一愣,这话不是漾漾说的,是从身后传来,两人立刻转身,祁仲景不知何时探了脑袋过来,将她们的对话听了全部。
“你好烦!”兰欢推搡着他,既然已经听到了,她们两人也没什么遮掩了。
兰欢瞄了霍景珩一眼,对漾漾道:“所以我想请世子去探探驰冉的口风,若是他也愿意……”
“他不会愿意。”霍景珩眼睛看着戏台,却已经冷淡地打断了兰欢的话。
兰欢的脸就垮了,漾漾见状打了霍景珩的手臂,霍景珩回头,对上漾漾气恼的眼神,无奈叹息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驰冉这桩婚姻既然不是出自驰冉的真心,就不会拖兰欢下水,即便兰欢不在意,他也不会这么做。”
“那他会怎么做?”兰欢不由好奇。
霍景珩给漾漾续上茶水,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淡然道:“以驰冉现在的心境,全由父母决定也未尝不可能。”
“现在的心境......”兰欢喃喃自语,怅然一叹,失落中又带着一点豁达,像是想开了,拿过漾漾正要塞进嘴里的橘子,直接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含糊不清地问道,“现在演到哪儿了?”
漾漾愣了愣,祁仲景闲闲道:“正演到女角发现自己瞎了眼之前所爱非人......”
兰欢咬着橘子,眨了眨眼,感叹道:“想不到你看得挺认真啊。”
祁仲景脸一红眼一瞪,兰欢就嘻嘻笑开来了。
他们没再讨论徐驰冉究竟会选哪家小姐,事实也正如霍景珩猜测的那样,是位门当户对的小姐,丛阁老家的嫡幺孙女,听闻这位丛小姐和兰欢一样也是自由就爱慕着徐驰冉,只是不似兰欢那样和他们相熟,一直苦无机会和徐驰冉亲近,又不好意思像兰欢那样主动,这回听闻徐家要给徐驰冉说亲了,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便大着胆子央求着祖父上门说亲,谁知一说就成了!
梅栀雪默默听着莺莺告诉她这回事,久久都没有回应,只是看着窗外的长街发呆,莺莺心头一紧,从未见梅栀雪这样失魂落魄过,问道:“你们就没有好好谈谈吗?”
“怎么没谈,可之前我三番两次伤了他,他已然是恨极了我,不待见我,就这样迫不及待要找别的女人成亲了,巴不得躲我躲得远远的。”梅栀雪轻笑,满眼苦涩。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伤己,莺莺深有体会,便想着带她出去走走,盖上了账本,拉着她走出了锦绣阁的门。
“秋高气爽,最适合游船了。”莺莺带着她到河边,招呼船夫。
“你怀着孕呢,不会晕吗?”
“哪有那么脆弱。”莺莺抚着肚子眸光羞涩一瞬,那是幸福的姿态。
梅栀雪深深吐纳一息,应了,正要上船,身后却传来一道娇蛮的声音:“这艘船我要了。”
闻声梅栀雪转身,眉心一拧,她认出了来人,来人似乎也认得她,满眼敌意,扔了一锭金子给船夫。
这位便是丛小姐了,梅栀雪本就一肚子气,自然不会相让:“先来后到,小姐不懂吗?”
丛小姐轻轻一笑,带着挑衅:“你既到了这么久,还没交定钱,可见这艘船与你无缘,有缘者居之,你不懂吗?”
梅栀雪被噎了一下,莺莺却慢条斯理道:“缘分也分长短,丛小姐还不快快上船,可别又让别人抢了。”
丛小姐脸色一冷,轻蔑地打量着梅栀雪上下:“抢也要看看自己身份,有些别仗着有几天情缘就以为好事在握了,可笑是被人玩弄了呢,临了一脚踢开。”她早就查过徐驰冉和梅栀雪的事,妒得牙痒痒的,但现在徐驰冉要娶的人是她,她怎能不趁此出一口气呢!
梅栀雪气极反笑:“丛小姐果然大度呢,不知丛小姐和徐公子又见过几面,有过几日情缘呢?”
“有几日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即将成为徐夫人,至于别的女人,你也知道的,有些女人就是爱倒贴的,爱送上门的,男人总是不亏的。”丛小姐极尽刻薄侮辱。
梅栀雪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她本就是习武之人,此时冷了脸,寒意浸透了眸色,露出杀气来,丛小姐再嚣张跋扈,说到底也只是个闺阁小姐,哪里见识过这样的人,不禁吓得后退几步。
梅栀雪步步逼近她攥紧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