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漾见她情状, 大概猜到她并不知晓自己和章乔语已然闹翻了,这会才来找她,她扶着章夫人坐下,让苏黎等人上了茶, 拧了湿巾帕来给她擦脸。
“婶娘, 您别激动, 我知道乔语性子要强, 可这件事,毕竟是他们夫妻间的事, 我不好插手……”
“你可以的!”
漾漾本想委婉拒绝,谁知章夫人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你们自小一块长大,无话不谈的,如今,你又回了伯爵府,又得皇上册封为郡主, 皇上喜欢你, 你可以为她求求情的。”
皇上喜欢她?漾漾有些汗颜。
“这孩子成天在将军府闹,真是不省心,她这样闹下去岂不是平白给别的女人腾地了, 你不知道,前日她闹得发了心悸症, 都厥过去了,将军愣是没去看她一眼,她又要强不许我告诉你……”说到这, 章夫人又哭了起来。
心悸症?漾漾微愣:“她没事吧?”
章夫人叹息:“现在是缓过来了, 漾漾, 婶娘请你去给她说说情, 能不能退了那门婚事?或者或者就让那个女人做小呢?你知道的,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说是乔语有事,我也不活了……”她放声痛哭。
漾漾哑然,正要安慰,苏黎突然走了上来,端着茶道:“夫人您先别哭,别伤了身子,喝口茶,这件事不是我家小姐不想帮忙,实在是人微言轻帮不上,那位可是颐谙郡主,虽说如今我家小姐也担了个郡主的名头,也焉知这郡主之间也是不同的。”
苏黎抚着章夫人的背给她顺气:“那颐谙郡主是镇国公府的小姐,又是昌邑府的嫡出小郡主,身份何等尊贵,便是做个王妃都是能够的,她嫁过去没让乔语小姐做小,已是皇上格外开恩了……”
章夫人拉下苏黎的手,没有讲心里的不满露出来,只道:“先来后到的理,乔语可是明媒正娶在先,她郡主再尊贵后进门也该做小才是!”
琼英听得冷哼了一声,只觉得头疼。
忽然章夫人转头看向漾漾:“对了,听说彧安世子对你很是上心,不然你请世子下道命令解除这桩婚事!”
漾漾目瞪口呆,在苏黎耐心殆尽要发火前,她道:“婶娘,要不我去劝劝乔语,让她放宽心些,先和将军和平相处缓和下关系,即便颐谙郡主进门也让她越不过乔语去,您先回去,我这就去将军府看看。”
她不由分说扶着章夫人起身,不等她再说就让苏黎送她去了。
苏黎回来满脸怒容:“她怎么开的出口呢,形势都给她摆的很清楚,她还让小姐去说情,是要让小姐去得罪镇国公府啊!”
琼英也道:“就该告诉她,她女儿之前对小姐做了什么!”
薰风道:“她对小姐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小姐抹不开面让她下不了台。”
漾漾打断她们的七嘴八舌:“反正明日我们也进宫住一段时间了,齐赫川成亲前也见不到她了,不去管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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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漾漾早早就起来梳洗,这时沧溟走了进来,苏璃见没人通报她就进来了,挑眉:“沧溟你又翻墙了进来对吗?”
沧溟摆手:“走大门还要通报,还要见那些人,真的很烦,翻墙进来省事多了。”
漾漾立刻转过头去,一缕青丝从苏璃手上滑落,她兴奋道:“怎么样?”
沧溟先是神秘一笑,然后伸出手来,一颗玉环绑着丝线从她手上滑落,晃晃悠悠:“自然办妥了,我还特意对比了画像,八九不离十了,这么多年,唐明远估计也认不出来真假。”
苏璃却有一分担心,拿起那枚玉环不确定道:“小姐,你确定这个有用吗?都已经十几年了,我三年前带的饰物都不太记得了,这个东西真能吓到唐明远吗?况且即便证明他曾经有过这个东西,他年轻时可是纨绔子弟,只说是相似的不就结了。”
漾漾从她手里拿过玉环,让沧溟帮她系在手腕上:“有没有效,待会不就知道了。”
等收拾妥当,沧溟依旧翻墙离开,漾漾带着苏璃琼英和薰风到前厅去拜别唐家众人。
走到唐明远身前时,漾漾身手接过丫鬟端来的茶,手腕上扣着的玉环荡在了半空中,唐明远蓦地瞳孔放大,震惊的白了脸色,漾漾将他的脸色看在眼里,不动声色一笑:“叔父,这段时间让您烦心了,还请不要怪罪侄女。”
唐明远抽了抽嘴角,艰涩地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来:“都,都是一家人。”
他端过茶杯时杯底和茶座发出刺耳的声音,他按住了杯身,喝了口茶镇定下来,笑了声:“闻漾手上的首饰倒是别致。”
漾漾举起手来,故意让玉环左右摇晃:“这个吗?这个是世子在巴蜀时发现的,我想可能是我爹的东西,所以就让人重新打磨了戴着。”
唐伯爷和唐明远同时面色一怔,唐伯爷露出悲伤的神色来,唐明远的脸色依旧是白的,挤出意思笑容:“是,是嘛。”
“不过,这玉环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