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镜就捂住胸口,跪倒在地,疯狂咳嗽,吐出一大滩红到发黑的鲜血。
晚月吟慌了手脚,连忙去扶花辞镜:“小镜哥哥,你怎么了?”
“咳咳,我没事。”花辞镜有气无力,推开晚月吟,“你走吧,我自己休息一会儿便好。”
“可你现在这样……我去叫鲛医来看看?”晚月吟一脸不放心。
“不用。”花辞镜摆了摆手,咳嗽了几下,却没再能咳出血来。
一张俊俏的脸惨白如纸,原本湛蓝的瞳孔变得灰蒙蒙的。
仿佛有人在将他的生机一寸寸抽干。
“小镜哥哥,你就不该去那囚海,之前也不该去救她。”晚月吟又心疼又生气,“你三番两次为她舍命,换来了什么?照我说,你就……”
花辞镜慢慢坐到珊瑚软榻上,闭上眼睛,额上青筋隐隐浮现。
向来温润的声线变得生硬而冷漠:“出去。”
晚月吟愣住。
她第一次被花辞镜这样粗暴地打断,一时不知所措。
眼底泪花上涌,一咬唇,扭头离开。
待晚月吟走后,花辞镜缓缓睁开眼睛。
在他前方的虚空上,悬浮着一面铜镜。
花辞镜抬眸,凝神铜镜里的自己。
铜镜中,那双湛蓝的眼眸里,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红色的丝线,宛若蜘蛛网。
“你不该凶月吟,她是无辜的。”花辞镜低低道。
像是在对谁说。
可偌大的寝殿里,只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