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澈:“你别叫我二哥了, 担不起江掌门这一声二哥。”
“二哥……”
江随山抿唇,在向陈正澈坦白和继续隐瞒他和陈映澄的关系之间,他选择窝囊地受委屈。
陈映澄安然无恙地回来, 陈正澈本不该训斥他的,平心而论,他其实觉得是他们对不起江随山的真心。
可现在来看这小子哪有什么真心!
果然真情都是能演出来的, 想之前澄澄生个小病这小子都守在她床前不吃不喝, 现在澄澄失踪这么久, 他居然这么冷淡!
到底还是……孽缘啊!
陈映澄听见她二哥的声音, 想出来打圆场, 刚把门打开一条缝, 又被陈正澈给关上。
“江掌门, 您请回吧。”他语气中还含着怒气。
江随山瞥一眼他身后那扇试图打开好几次的门, 微微垂头,躬身道:“二哥, 让澄澄好好休息, 我先回去了。”
陈正澈冷声道:“慢走, 不送。”
是他把人赶走的, 江随山一走,陈正澈又炸了毛, 跟车挚抱怨道:“你听听你听听, 他居然都不说要看看澄澄, 果然人心是会变的啊, 可怜我们家小妹!”
车挚拍拍他肩膀,安慰道:“行了, 这话别在澄澄面前说, 免得她听了伤心。”
陈正澈嗯了一声, 愤愤地朝着空气打了两拳,换上笑容后,才带着车挚进门。
陈映澄躺在床上装虚弱,车挚上前看了眼,给她把脉确定无事后,语重心长道:“澄澄,感情之事,不能勉强,我看你和随山无缘,我已经让人帮忙留意着,定会为你寻一位良婿。”
陈映澄睁开眼,“师父,我现在一心只想好好读书,暂时不想这些事情。”
车挚:“说的也是,你近日便回赤日城去吧,不要再错过了青宝司的考试。”
陈映澄:“……师父,我还在再待一段时间。”
车挚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陈映澄心虚地移开目光,明白车挚大概已经猜出了了,怕他在陈正澈面前抖落出去,陈映澄赶紧装模作样地咳嗦两声。
“我困了,今日真的累得不轻。”
陈正澈还在想今天发生在陈映澄身上的事情,没发觉师徒二人的眼神交锋,但听见车挚说要陈映澄回青宝城,他也点头赞同。
“城主说得对,你还是早些回去吧,赤日城的情况太复杂,我怕你留在这里有危险。”
“二哥!”刚才还说困的陈映澄一下子弹起来,声音洪亮,“我不能就这么回去。”
陈正澈皱眉:“为何?你还念着江随山?他刚才的模样你也看到了!”
“我可没看到。”陈映澄小声嘟囔一句,又道,“不是为他,是因为……夏侯家。”
“我之前在南杨庄查案时,发现那里的怪象,似乎与夏侯家有关。”
眼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隐瞒下去也没有意义,陈映澄将哭魂藤的事情向二人描述了一遍。
陈映澄:“西口县的李家,冷成光已经暗中盯了他们一段日子,这段时日他们虽然没再使用哭魂藤,但有一批货物运向水兴城,还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两人听得面色沉重,车挚早先便知道,受到的冲击还小些,但陈正澈许久没说话,半晌忽的喝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们竟也敢瞒着!”
“这不是怕打草惊蛇嘛,可是现在夏侯绫的事情一出,接下来会是什么情况就不一定了。”陈映澄道。
陈正澈:“哭魂藤,苗南来的东西?”
陈映澄:“对。”
“这种事,应该告诉三城管事,一起排查才行。”陈正澈说完,自己都摇摇头,“可是三城处处都有夏侯家的人,肯定会打草惊蛇。”
陈映澄:“得想个办法一举灭了夏侯家才行。”
听到她说出这话,车挚和陈正澈对视一眼,唇角勾起,又是苦涩,又是无奈。
“小妹到底还是孩子,想铲除这样一个家族,谈何容易?就算真的掌握了夏侯和罗罪证,顶多问罪相关人员,总不能株连九族吧?”
车挚也道:“而夏侯家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他们报复心极强,只要留有一脉,都能迅速繁衍发展起来,他们培养孩子的方式也和旁的家族不一样,夏侯斥老了,来了个比他更阴毒的夏侯和罗,杀了夏侯和罗,还会有下一个……”
陈映澄反驳,“那不能因为他们难缠,就任由他们胡来吧?现在夏侯和罗用一个小村庄试验,将来就是城镇,万一他的目标是整个清河大陆呢?”
陈正澈扶额,“澄澄,不管他想做什么,这些事你都不要——”
“我不要管?我凭什么不能管?”陈映澄语调不满,“我不是小孩子了,虽然我现在还没考进青宝司,但我既然已经选好路,那我就一定要考进去。青宝司是为百姓谋福祉,夏侯家所谋之事已经伤害到了青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