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江随山为自己辩解, 落鸢便来到陈映澄房前敲门,提醒她要准备傍晚的宴席。
“她怎么来这么早?”
江随山咬咬牙,从陈映澄衣柜里挑出一件衣裳, 说, “穿这件。”
陈映澄愣了下, “这件……是在极岛的时候,康椒送我的。”
还是提前告诉他一声,免得回头知道又闹脾气。
“我选的。”
他的语气有些自豪, 在陈映澄由疑惑转为愤怒的脸色中,翻窗跃出。
“澄澄,晚上见!”
“快走吧你!大骗子!”
落鸢推门进来,发现陈映澄已经换好了衣裳,雪青色暗花交领长衫,领口绣着竹叶纹,清新自然,衬得她皮肤亮白, 显得十分朝气。
“这件衣裳倒是不见小姐穿过,活泼动人。”
落鸢夸赞几句, 要为她束发,余光瞥见床铺上凌乱的床单和被子,她眸色微变。
“小姐昨夜做噩梦了吗?”
“我?”陈映澄正在出神, 听她这么问,一时没反应过来, “没有啊,怎么了?”
“小姐的床铺似乎有些凌乱, 听芹姐姐他们说过, 小姐幼时常被梦魇惊扰。”
陈映澄的脸霎时红透:“不是……是我睡相太差, ”
她在心中暗骂,小雀他从前事后总会整理床铺,这次也不知是累极了还是故意为之,竟然就这样放着不管了。
落鸢没发觉她的异样,用灵巧的双手将她头发盘好,道:“待会儿我收拾收拾。”
陈映澄呆坐着,镜中落鸢已经走向了床铺,从堆叠的蚕丝被中抽出一条串玉环扣腰带,仔细瞧了半晌,面带不解之色。
“小姐,你的腰带怎么……脏成这样?这上面是什么东西?”
“??!!”
陈映澄快步冲上前,把腰带夺下,对她道:“不麻烦你收拾了,交给我便是。”
“哪里麻烦,这是我该做的事情。”
陈映澄把腰带藏在身后,努力转移她的注意力,“不了,你去准备车马,咱们午后便要去夏侯府。”
“这么早?”落鸢往她身后看了一眼,成功被她带跑偏,“宴席不是傍晚才开始?”
“咱们人生地不熟,早些赶过去,在附近找个茶馆先坐着,观察情况。”
她应了声好,说起晚上要带着的东西,已然忘却了腰带的事情,陈映澄连声附和她,把人支走后,胡乱地将床铺铺好,清理出江随山落下的东西,统统塞进了床底。
她还想着让江随山把胜天剑带走呢,结果不仅剑没带走,还落下一堆的东西。
那家伙从来都心细,这次连一直随身的玉佩都能落下,很难说不是故意的。
陈映澄将房间里里外外清扫一遍,确定没有俩人胡闹留下的痕迹后,才放心出门。
陈正澈一大早便从赤日学院赶过来,关心她的伤势,陈映澄这才想起昨夜的绷带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扯掉了,那伤口也早已结出一条细细的痂,不仔细看得话几乎看不出来。
她不是容易留疤的体质,而且昨晚和江随山双修,确实……效果出奇。
陈映澄现在精力充沛,甚至隐隐能察觉到周围灵气的涌动。
想当年她刚开始修行的时候,车挚让他们试着汇聚周身的灵气,陈映澄只会瞪着大眼猛猛吸气。
“你真的没事了?”陈正澈扫了眼她的胳膊,问落鸢,“你检查过没有?”
落鸢摇头,“奴来时小姐已经将衣裳换好了。”
陈正澈轻轻皱眉,“你若是不舒服,今天的宴席便不要去了,留在家里休息。”
“我没有不舒服。”陈映澄抬起胳膊,“我好得很,已经感觉不到伤口的存在了。”
陈正澈眸底化不开的阴郁,沉默许久,才道,“你去了夏侯家,会见到江随山。”
陈映澄心虚地抬眸看向他头顶,“哦。”
“那小子……”陈正澈一甩袖,带上几分怒意,“那小子昨晚一夜未归,不知去哪里鬼混了!”
“我从前还当他深情专一,即使你俩闹着矛盾,他也不会轻易变心,可没想到——”
他越说越气,愤愤道:“到底是飞黄腾达了,心思野了。小妹,二哥发誓,一定给你找个比他更好的……修为上或许不行了,但找个比他更英俊更聪明更富有的倒也不是难事!”
陈映澄不敢出声,等他骂完,才尴尬地笑了笑:“或许,他有要事在身……”
“你不要再替他说话了!城主四处打听了,他最近根本没在查案子!”陈正澈看她一眼,气势落下去,眼神中有几分心疼,“当年真的不该让你俩成亲的。”
陈映澄抿唇,转移话题道:“不提他了,我饿了。”
“唉!”陈正澈重重叹了一声,“你想吃些什么?昨晚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