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缓慢,踏在楼梯上,像要把木板踩出洞来。
百里言冬追上去,“大哥你去哪儿?不喝了吗?”
两人上了二楼,陈映澄收回目光,一转头看到冷成光笑得肩膀都在抖。
“你这位,前夫?醋劲儿还挺大。”
从前这小子在他面前摆了那么多次脸,终于也让他看到小雀吃瘪的模样,冷成光心中十分畅快。
陈映澄嘴角微沉,一副郁闷的模样,道:“我们俩还没解契,不能算是前夫。”
“那你俩还真是……”冷成光抿唇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来一个合适的形容来,“真是一对璧人。”
陈映澄:“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在骂我。”
“你越来越聪明了。”冷成光往楼上瞥了一眼,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道,“我觉得,你离开那个家伙才是对的,你们俩本就不相配。”
陈映澄冷哼一声,“谁配不上谁?”
“你觉得呢?”冷成光不答反问。
“呵。”陈映澄白他一眼,转身上楼去了。
冷成光又二楼瞧了眼,露出挑衅的笑容,楼道中的身影一闪而过,转身的力道中带着忿忿不平。
他的唇角一点点压下去,看着已经转身去打扫的小二,将他叫了过来。
这群人也真是,只知道惹事不知道处理,这小二顶着个破洞的胸口,想不被人发现都难。
还得他来收拾烂摊子。
陈映澄从江随山门前经过时,想起自己的簪子还在他手中,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去要。
手都抬起来要敲门了,她又缩回来,转身回房。
大半夜的敲别人房门太暧昧,还是白天再找机会。
陈映澄刚走出两步,身后的房门便打开了,江随山在后面叫了她一声。
“澄澄。”
那声音很轻,陈映澄顿住脚步,以为自己听错了。
“陈小姐。”他又叫一声,这一次中气十足。
“何事?”陈映澄侧过脸。
江随山摊开手掌,亮出她的簪子,“你的东西。”
陈映澄这次没先伸手,直到江随山主动往前递了递,她才拿过来,“多谢。”
“你我之前,不必言谢。”
“……”
陈映澄转身往回走,江随山却跟在了她身后,她装作没有发现,可是对方半只脚都伸进她房间了,陈映澄不得不转身和他对视。
“还有事?”
“有。”
“说。”
“哭魂藤的事情……”
“嘘。”陈映澄晃了晃脑袋,“这种事不能在这里说。”
“那要去哪里?陈小姐视我为洪水猛兽,难道肯让我进屋?”
他的语气让陈映澄恍惚回到两人刚成亲那阵儿,他在替车挚办事回家晚了,陈映澄便不许他进屋。
他隔着门软磨硬泡,只要陈映澄心软开一条小缝,他便跟猛兽似的挤进来。
明明才过了不到一年,却给人一种发生在上辈子的感觉。
陈映澄眸底闪过一丝落寞,对上江随山炽热的目光,她眼神飘向别处,犹豫片刻,打开房门。
“你进来吧。”
“……”
他原本紧绷的脸顿时松弛下来,眉毛轻轻挑起,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陈映澄点上蜡烛,置于方桌中央,坐在江随山的对面。
“我找你来是谈正事的。”开始前,陈映澄先摆明自己的立场,“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
“自然。”他唇角微扬,挥手在房中设下结界,嗓音低醇,“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
陈映澄怀疑他是故意这么压着嗓子说话的,手掌扣着桌角,道:“哭魂藤的存在,暂时不能告诉别人,尤其是赤日学院的人。”
“为何?杨柳生和夏侯家暗中勾结?”
“不是,我们现在证据不足,贸然出手,反而给了夏侯和罗消灭痕迹的机会。”
他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陈映澄清清嗓,“师父那边,我暂时也不打算告诉他,师父性子急,知道之后除了生气也没别的法子。”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陈映澄摊手,“你不是赤日学院的掌门吗,这件事当然得你来处理。”
她听到江随山轻笑一声,“小姐的意思是,要我自己解决此事?”
陈映澄点头,“能者多劳。”
“可若是没有小姐的锦囊,我有再大的能耐,也不会把南杨庄和夏侯家联系到一起。若此事放任不管,一旦夏侯和罗将哭魂藤投放到别处,便会有更多的人遇害。”
“我又没说不让你管。”
“可小姐也说了,现在并没有法子来定夏侯和罗的罪。”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