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地盯着她,似乎在判断她这话的真实性。
陈映澄一脸认真,用眼神告诉他自己的决心,“我说到做到。”
“那和现在也没差。”他说着,又往前挤了一步,“我不走。”
陈映澄:“……”
喝醉了脑子倒是挺好使的。
她正思考着把人打晕扔回去的可能性,楼梯处却突然传来交谈声,听声音是卓秋哲他们回来了。
要是被他们瞧着江随山,肯定又会在背后蛐蛐她。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陈映澄顾不得那么多,将人拽进屋里,关上了房门。
两人的谈话声由远及近,在她隔壁的隔壁停下,互相道别后,便回了各自的房间,外面很快安静下来。
等确定二人进屋后,陈映澄转身,打算把人送回去,却见江随山低头盯着她拉着对方衣袖的手,眉眼带上几分笑意,他也不说话,就这样盯着她笑,眼睛亮晶晶的。
像个小傻子一样。
早知道他喝醉了是这样,从前就该多灌他点酒,好好调戏一番。
可现在陈映澄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她松开江随山的衣袖,拍拍手,“你该回去了。”
“我不回去。”他摇头,敛起笑容,又板起脸,“除非你说你也想我了。”
好耳熟的套路,不愧是车挚的徒弟。
“看来你不光跟着师父修行,耍无赖的本事也学了个六七分。”陈映澄打开门,指着外面,“现在就走,不然我以后都不会见你。”
江随山嘴唇一瘪,又在酝酿眼泪,陈映澄不给他发作的机会,用力将他扔了出去,“这招对我不顶用,毕竟我也是师父的徒弟。”
陈映澄迅速关上门,靠在门上挡着,走廊静得没有一丝声音,显得远处响起的哭声是那么明显。
又开始了。
被江随山这么一闹,她都忘了来南杨庄是为了正事,现在已经是凌晨,再不休息,她明天哪来的精神去调查。
陈映澄也不管门外是不是有人,将门反锁上,躺到了床上。
辗转反侧之时,走廊响起一阵脚步声,江随山似乎回了他的房间。
陈映澄终于松了一口气,安心闭上眼睛。
但这一觉她也没能睡太久,天快亮的时候,村里的哭声忽然变大,和刚入夜时那一阵差不多,刺耳的音调惊醒了睡梦中陈映澄。
她起床一瞧,其他人也都醒了,一副睡眠不足的疲惫模样,嘟囔着抱怨这扰人清梦的哭声。
百里言冬的房门倒是还关着,仔细听还能听到里面的呼声,陈映澄不由得感叹他睡眠质量好。
醒都醒了,便继续做昨天没做完的事情,四人兵分两路,朝着相反的方向去。
他们今日只有一个任务,统计村里有孩子的人家的家庭情况,孩子的年龄,以及孩子平日都是谁在照料。
临走前陈映澄看了眼江随山的房间,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他醒了没有。
陈映澄收回目光,发现冷成光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心中一个激灵。
“看什么?”
“没什么。”冷成光朝她摆摆手,摸了下自己的耳朵,“就是昨晚好像听到什么声音。”
“你听错了。”陈映澄道。
冷成光:“是吗?难道你没听到孩子的哭声?”
陈映澄抬眸,他满眼促狭笑意,陈映澄白他一眼,“少管。”
“脾气真差。”冷成光笑道。
“真稀奇,居然有朝一日能听到冷公子说别人脾气差。”陈映澄反怼回去,“你现在日子过得倒是好了,整天嬉皮笑脸。”
冷成光道:“是啊,他死了,我当然觉得轻松。”
“你……”陈映澄朝着卓秋哲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出来?”
“我既然敢做,自然也不怕承担责任,他日我将萃儿抚养长大,也可以拿这条命去抵……”
“嘘——”
陈映澄:“这话你跟旁人说去,我可什么都没听到,一天天的张口就来,也没想过你弟弟会怎么想。”
冷成光道:“等他长大了,我会跟他坦白。”
“那还久着呢。”
陈映澄说完,终止了这个话题,两人朝着第一户人家走去。
问了一上午,只有三四户人家愿意给他们开门,但是一问起孩子相关,也十分戒备,就算亮出青宝司的腰牌也没效果。
被这怪象折磨得太久,他们对修士都失去了信任。
两人收获甚微,午间回到客栈休息,店里还是只有那个小二,里里外外忙活着,不时端上来几盘菜。
陈映澄这才发现,自他们来客栈起,便只有这一个小二,掌柜的,厨师都没有。
对此,小二的解释是:其他人都因为小儿夜啼搬到隔壁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