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谦看过来,捧着花连连鞠躬问好,害得涂夏也得跟着鞠躬回应,场面有几分滑稽。
“你怎么来了?”涂夏指了指花,“送给阿洳的?”
纪裴谦拉下口罩:“嗯。”
涂夏好奇问:“她知道你来了?”
“她最近不想看到我。”纪裴谦眼神闪躲。
涂夏拿捏不准纪裴谦真实心情,梁烟洳说他是纪茶茶,可会装了,谦卑也全是装出来的。
纪裴谦将花递给涂夏:“你,你帮我给她吧,我先走了。”
“我没手拿了。”涂夏指了指身后的三束花,除了贺景识的,她给林斐和梁烟洳都准备了。
纪裴谦眼里闪过光,反而没有失落,说:“我等她下台。”
话音刚落,热烈的掌声响起,梁烟洳谢幕。
涂夏率先送上花,说几句客套话,就将人让给纪裴谦,不占用他们时间。
本来高高兴兴的梁烟洳看到纪裴谦,表情臭得不行:“你来干嘛?撒谎精。”
“我总得来,你毕业不来,不太好。”
纪裴谦才说完,梁烟洳火气上来:“可真是辛苦你了,还得装好好先生。”
“今晚我能不能回去住,爷爷知道我一个月没回去了。”纪裴谦小声问。
梁烟洳无所谓:“你可没说你不准回家,你爱怎么就怎么,别打扰我。”
纪裴谦将花递过去,梁烟洳一脸勉强收下。
涂夏站在一旁看戏,就差嗑瓜子了,怎么觉得两人有戏?错觉?
前台的掌声吸引她的注意。
轮到贺景识上场了。
涂夏通过屏幕看到他,面对大场合举止得体,从容不迫,脸上表情淡淡的,完美地撑着一身神圣的红袍。
最抓眼的是他无名指上的素戒,和涂夏手上的是一对。
平日里他因为要上手术,工作时不会戴戒指,下班会戴上,没想到今天他会戴。
他的发言内容不同于梁烟洳多是展望未来,已经在社会上工作几年的他,不矜不伐,有几分内敛,像一块温润的玉石,如琢如磨。
他脱稿演讲,缓声说着在江都求学八年的感受。
“八年前,我曾站在这作为新生代表发言,还记得当年的发言内容,某人背着我悄悄看了视频,说我是喊口号,索然无味,天才炫技。”
“我不反驳,她说是便是。”
他停顿几秒,台下吵哄哄一片,捂嘴笑,同身边的人说小话,一秒便能猜出‘某人’是谁,敢在大佬面前无所畏惧地开腔,也就涂夏有这个胆量。
“不凡的经历可以鼓舞人心,昨晚也整理好这几年来研究硕果,列成条目,念给诸君听。”
“某人听睡着了。”
全礼堂的学生笑成一团。
“梁学妹已经和大家分享天才的经历如何振奋人心,我就不撞选题了。”
梁烟洳撞了一下涂夏的胳膊,“怎么大佬会说冷笑话了,你教的?”
“我教国粹差不多。”涂夏撇干净关系。
贺景识继续说:“今天想分享一个人的故事,希望能给各位即将走向社会的同伴们一些小启发。她成绩不算出色,甚至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学习才能保持好平平的成绩。她初入大学没有任何奋斗目标,用她的话说是不设下限才能见证上限,没心没肺、随心所欲地度过大学三年。家人担心她的未来,催促她进步,不少人唱衰她,但她依旧没有乱了步调。她渐渐找到目标,慢慢努力,走得慢,迈步艰难,但却乐在其中。”
“我有问过她,如果毕业前还找不到奋斗的目标,会着急吗?她说不会,也不可能找不到,入学那天只设定了一个目标,用尽力气去弄清楚,她未来想做什么,所以一定会找到。如果真的找不到也不要紧,多问问内心,我们每个人都有妄念,抓住一瞬间的灵感,往前走,会看清自己要走的路。”
“昨晚我写下这段话后,我问她,对未来的期待是什么?”
“她说没有期待,非要说一个,希望自己永远是涂夏,不因为同龄优秀乱了步子,着急慌张、糊里糊涂生活,从而忘了本心的涂夏。”
“我很敬佩她,她其实一点儿也不差,大学要交给她的课程都学会了,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
“我说这些是想告诉大家,不要从旁人的评论里定义自己,要自己定义自己,长成玫瑰、长成向日葵,全凭自己喜好。”
“或许很久之后,她并不能创下世界级的伟大成就,但她成就了自己,这才是最伟大的成就!”
他说完,台下掌声轰动。
涂夏久久不能缓神,梁烟洳调侃她:“咱们也算上过毕业典礼演讲台了。”
“那必须的,谁让我老公牛呢。”涂夏不客气地炫耀。
待到贺景识下台,涂夏小跑上前,扑到他怀里。
梁烟洳拿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