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火红色的裙子。
雪莉:“去年11月,托马斯刚死一个月,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时,她就穿着白色裙子、披着大红斗篷。真是完全不讲礼仪。”
特维奇夫人惊叹:“我的上帝,没人批评吗?”
雪莉:“当然有。这种做法在纽约也被诟病。很多人斥责琳达拿了托马斯的全部遗产,定制几件漂亮黑裙,也比穿着张扬颜色要好。但总有一些失魂的拥趸。”
雪莉忍不住抱怨:“像是佩特、斯廷顿等人,跳出来说琳达应有穿衣自由。
就像某些女人主张拥有能和男人一样穿裤装的平等权利,凭什么琳达必须穿黑裙服丧?说这种话,真是被丘比特之箭命中脑袋,直接被射坏了脑子。”
莫伦若有所思。
这只是一个万人迷寡妇与一群恋爱脑或征服狂的多人故事吗?
死去的理查德又在这段复杂关系中充当哪种角色?
莫伦当即决定多观察琳达,“我们也上楼吧。”
雪莉有些不想去了,眼不见心不烦。
莫伦仿佛好奇地说:“那两个美国人真能押赢吗?说不定都输了,谁也没法给琳达夫人送钱。”
艾森豪夫人想看琳达赌输的乐子:
“今晚我们就都不下注,免得不小心给那伙人送钱。我赌最后他们一定赔钱。”
特维奇夫人也好奇赌局结果,“走吧,上去瞧个究竟。”
雪莉最后妥协,四人一起上楼。
楼梯居然还有点堵,一波又一波的客人朝二楼走。从人潮的方向来看,都是瞧热闹的。
A:“那两个美国佬什么来头?以往的赌运怎么样?我没在伦敦见过。”
B:“我知道。佩特与斯廷顿都是美国的新英格兰人,祖上是英国移民。在纽约做纸张相关贸易,他们各自开的公司是老对手了。”
D:“对,我以前看到他们不时押船去普利茅斯送货。早几年瞧着挺正常。从半年前开始追黑寡妇之后,人就不对劲了。有点像是被下咒,你争我抢谁更会撒钱。”
C:“黑寡妇真是可怕,不仅不给我一对一的回应,还要榨干我的钱。比起来,绞刑架小姐真是心慈手软,虽然要命,但只针对真谋财害命的人。”
E:“得了吧,你没结婚,不在黑寡妇的情人标准上。我只关心今天晚上谁会赢。
要不要就这个赌注开一盘?不都说新人有保护期。美国人第一次在伦敦开赌,说不定就赢了呢?我押美国佬赢。”
人们的议论纷纷中,琳达与五个男人先到了扑克室202房。
202房不用亲身下桌去玩牌,就是纯粹盲赌牌桌上的三位牌手谁会赢。
麦考夫也在人群里,不动声色就站到最佳观察位置。把琳达一行人的下注举动瞧得一清二楚。
第一局,佩特与斯廷顿押注了3号牌手。三个英国人则是押了1号与2号牌手。
买定离手,桌上开牌。
很快一轮牌打完了,3号牌手获胜,两个美国男人押赢了。
宴会赌局与赌场不同,全程都是现金交易,不必去兑换筹码。
最低押注金额一英镑。
一般都赌得都不大,只是两三英镑押一局,美其名曰小赌怡情。
佩特与斯廷顿拿到赢来的第一笔钱,都迫不及待地往琳达手里塞,加在一起也就五英镑。
斯廷顿一边塞钱一边哈哈大笑。
“我就知道我会赢的。琳达夫人,今晚我会给您攒出一条钻石项链。”
英格兰银行的强森理事冷哼:“这才第一把,你也不用开心得太早。”
说着,一伙人继续押注。
这一押就从202房押到了439号房,把所有的赌博项目都来了一遍。
从夜间22:35开赌,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将近三个小时,已经是凌晨01:33。
佩特与斯廷顿有赢有输,却是输远超过赢。
最后把随身现金几乎都用完了,要用汇票或支票押注时,被荷官拒收。
啄木鸟庄园的规矩,不收现金以外的任何赌资。
两个美国佬才尴尬收手。
琳达没拿一便士支援两人,反而用扇子半遮面,打了一个哈欠。
她略不耐地说:“还说要给我攒一条钻石项链,瞧你们的运气,今天也别勉强了。时间不早,改日再战吧。”
“哈哈,就是刚来伦敦,水土不服。”
佩特尬笑地挠了挠头,“下次一定能稳赢不输的。”
“那就下次再战。”
强森回应了佩特,又自信地扬起下巴对琳达说,“一定是我先为您赚到钻石项链。”
琳达又眉开眼笑起来,“那我就等您的好消息。”
还有下次?
围观人群纷纷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