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处境,他是知晓的,他的人手虽给了珍贵妃,但珍贵妃向来不介意与他信息共享,他也很喜欢这种公开化的合作。
尤其皇长子肉眼可见的聪慧,他又是皇长子的启蒙老师,已然是天然站队了。
既然周祥下江南,定是为了卖祭田去的,既如此,那贾敏这封信也就没必要藏着了,等周祥到了金陵,这边王夫人也该处置好了。
史鼏也不着急,而是换了官袍先去上衙。
今天轮到他给皇长子讲学,他可得认真办完这件事,再去算计荣国府。
阿沅可不知晓宫外的风起云涌,她如今正忙着给两小只准备周岁宴,他们是在重阳节那日出生的,重阳宫宴很重要,两小只的周岁宴也很重要。
尤其水琮就这三个儿子,龙凤胎当年因为是大年初一生日,皇帝祭祀繁忙,周岁宴便顺延到了初二,当然,大年初一晚上还是进行了一场小小的祈福礼,给两个孩子吃了长寿面。
重阳自然不能和大年初一相比。
原本阿沅也想给他们往后顺延一天,到九月初十再举办周岁大宴,奈何水琮舍不得,龙凤胎周岁顺延他就心情低落了好些日子,若再叫双胞胎顺延,他只要一想都觉得舍不得。
也是恰好,重阳宫宴是在晚间举行,如今多了个周岁宴,叫那些命妇们中午进宫便是。
这般想着,水琮便一点儿都不考虑那些命妇们穿一天吉服有多累,直接将消息传了出去,与重阳宫宴同一日,两位皇子周岁宴。
而比两个皇子大了十几二十天的三个公主,水琮却是一点儿都没过问。
这般没有慈父心肠,就连阿沅都有些看不下去。
如今阿沅管着宫权,自然不会亏待三个小公主,所以早在八月初就通知了三个公主的母妃,要给三个公主办周岁宴,让她们准备些抓周用的物品先练练,到时候陛下说不定会过去,别抓到什么寓意不好的,到时候再叫陛下厌恶了公主。
虽说内务府准备的抓周用品不会出现寓意不好的,但驾不住水琮这人心眼子小,当初连续三胎公主的耻辱,到现在回想起来都让他咬牙切齿,对这三个女儿实在疼爱不起来,当然,他也做不出厌恶姿态来,顶多算是无视。
武常在之前上告柳贵人之事便自觉上了珍贵妃这条船,得了命令自然尽心尽力。
而且武常在私下里还立了一大功,却一直没得什么封赏,按水琮的意思,他需要武常在表现得更加‘唯贵妃马首是瞻’,他才会‘看在她的面子上’给予封赏。
阿沅也不知晓水琮是怎么想的,为何要这般给她做脸,这般烈火烹油,换谁来都会彻底的沦陷。
好在她足够清醒。
甚至有点儿清醒的过了头,她真心觉得这两年水琮成熟的有点儿快,虽说现在也才二十多岁,但男人花期就那么长,过了三十就有点不中用了。
况且,阿沅也赌不起几十年后,她便是再会保养自己,也会变老。
她是人不是神。
同样,水琮这个皇帝也只是人不是神。
同一张老脸看个十几年也就够了,但阿沅也不是那无情之人,她早在东六宫大门落锁的那一日就计划好了,以水圣十六岁为期,若那扇门在水圣十六岁那年还未打开,她便容得下水琮的性命,若是那扇门在水圣十六岁之前打开,她便只留给水琮的性命到水圣十六岁之前。
水琮能活多久,就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毕竟那扇门是他自己主动锁上,并非她诱导亦非她强迫。
武常在本就是三人中最不聪明的那个,她这一动,其它两个公主母妃自然看在了眼里,更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儿被人比到后面去,哪怕武常在的女儿是三个孩子中最大的那一个。
钱贵人早早去内务府领了东西回来训练孩子,其它偏殿耳房的答应们也忙着洒扫屋子,宫女们忙里忙外清理杂草枯枝,哪怕平时这些东西就很少,但这一次明显比之前都要更精心许多。
“外头怎么这般乱糟糟闹哄哄的?”贾元春从软榻上支起身来,原本丰腴的身子如今已经变成了纤细模样,面色也不复从前那般红润,显得有些苍白。
这个夏日她过的辛苦,答应的冰例本就少,她房里还总领不到好冰,一天只凉快一个多时辰,其它时间全靠苦熬,好容易苦熬入了秋,结果这身子却不争气病倒了,这几日才有了个好转,外头又吵吵嚷嚷的,叫人休息不好。
本以为晴儿又会满脸气愤的回来,却不想此次却是满面喜气洋洋。
“主子,钱贵人的三公主要过周了,说是珍贵妃娘娘下了令,要在主殿为公主办周岁宴,届时不仅贵妃娘娘会过来,就连陛下都很有可能过来呢。”
贾元春先是愣住,随即便是大喜,她一把紧紧握住晴儿的手腕:“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钱贵人都已经派了人去内务府领了抓周用的东西,打算提前训练公主抓周呢,说是珍贵妃特意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