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昨儿个也好些。”
史鼏点点头,又等了好一会儿才回头跟赵太医说道:“咱们进去吧。”
“侯爷先请,下官稍后再进去。”
赵太医没着急进屋,而是让保龄侯先进去解释一番,他就在屋外等着,作为一个有职业操守的太医,能不多管闲事就不多管闲事。
史鼏进了屋,床门里的薄纱帐子已经放了下来,在外面只看见帐子上影影绰绰的身影,而之前坐在文氏身后的丫鬟这会儿已经站在了踏板上,见他进来了,便福身行了礼。
“老爷,可是谁来了?”文氏并不觉得意外,她身子虚弱,史鼏经常会带大夫回来为她看病。
“是赵太医来了。”
史鼏撩开帐子,先打量了一番文氏的装束,许是因为刚才正在用膳,已经将罩衣传好了,所以这会儿虽然虚弱苍白些,衣着却很齐整,心下先松了口气,便伸手为她拢了拢衣襟,嘴上还在继续解释着:“珍妃娘娘听大皇子说了你的身子不好,特意遣了赵太医来为你诊脉。”
“我的身子我知道,怕是……”文氏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摇摇头。
她的身体是生孩子生伤了的。
她本就是母亲早产生下的女儿,便是精心养着也比旁人要瘦弱些,后来父亲在任上出了事,本是普通的出门视察,却莫名地落水而亡,母亲为了几个哥哥的前途,便求到了娘家远亲的保龄侯府门上。
这一求,不仅为她几个哥哥求到了前程,还为她求到了一段姻缘。
她因早产而身体瘦弱,本就不适合孕育子嗣,但为了给夫君留个后,不顾他反对怀了孩子,偏这个孩子又是个争气的,在肚子里就很康健,生下来足足有七斤八两重。
小身体生了个大孩子……于是便落了个下红不止的毛病。
“赵太医医术高明,定能给你治好的。”
“咳咳咳——”
史鼏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赵太医超大声的咳嗽。
这史侯爷什么意思?架他呢?
史鼏瞥了眼月洞门外头的身影,嘴角忍不住扬了扬。
文氏一看便知晓自家夫君是故意的,拍了两下他的手:“还是快请赵太医进来吧。”
史鼏这才请了赵太医进来给文氏诊脉。
赵太医捋着胡须把了半天的脉,史鼏坐在旁边不敢打扰,面上也没什么表情,显得很是忐忑,倒是文氏嘴角含笑,瞧着倒是挺心宽。
诊脉完了也没留在屋里说话,而是直接去了外间。
“她的身子……”
“侯爷莫慌,令夫人的身体经过这几年的调理已然有了好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下红之症,只要能将这个病症给消了,吃下的东西便能滋补己身。”
文氏的身体在赵太医看来,就好比一个底部有破洞的水桶,她吃下去再多,也只能维持生命,却不能让她的身体有所好转,所以当务之急是治疗这个下红不止。
但问题是……这毛病是妇人病,最好能亲眼看看症状以及上手摸摸胞宫情况。
所以……
赵太医叹了口气:“如今便是宫里,也没有太得用的医女。”
那些妃子若得了这样的病症,肯定就失宠了,失宠的妃嫔又有什么值得太医去费心的呢?所以太医在这方面是真没什么经验。
“难不成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么?”史鼏坐在椅子上,有些失魂落魄。
他跟文氏算是患难夫妻,二人成婚时都是病秧子,相互扶持多年,后来又有了女儿,如今他的身子好转,文氏的身子却不行了,叫他如何不伤怀。
“待老夫回去再翻看医书吧。”
赵太医叹了口气,这话算是安慰人了,有些病不亲眼看见,亲手去摸,是一辈子无法彻底根治的。
医者仁心。
文氏与保龄侯不同,保龄侯当年真的是绝脉,所以他不会想去请教老师,可文氏却……他出了保龄侯府就往城外而去,他的师父周锡儒就住在城外。
周锡儒年纪已经很大了,却耳聪目明的,听了赵太医的脉案后,也是无奈叹息:“此事难办。”
若是疑难杂症,他倒是能帮着看病,可这样涉及名节的病症却是不行。
不过:“要不你再去求一求珍妃?她身边那个女官,是个懂医的。”
金姑姑?
他和永寿宫可以说是老朋友了,麝香癣他看的,龙凤胎也是他保胎的,如今也还负责给珍妃安胎,怎么不知道金姑姑会医呢?
“你当然看不出,这会医的人,身上的气不同,她身边那位姑姑……医术该是不错。”周锡儒相信自己的直觉,自从前几年玉石案后,他每月月末都会入宫一趟,为圣人与陛下诊平安脉,自然也为这位宠妃诊过脉。
这一搭脉他便发现了,这位珍妃娘娘的身体极其康健,这样的身体必不是三日一次平安脉就能养出来的,身边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