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晚上水琮就到了永寿宫。
得知阿沅将自己关在寝殿一整天都没出来,顿时用心疼解释了心底的慌乱,不理会宫人们,径直快步绕过正殿直奔后殿而去。正殿门口,司棋和侍书正坐在小杌子上,手里拿着绣绷在刺绣。
只见她们时不时地回头看看正殿紧闭的大门,又时不时地交头接耳,面上是遮掩不住的担忧,显然,她们也是被赶出来了,只是害怕主子要唤人,便直接在门外候着。“你们主子怎么样了?”水琮过去不等她们行礼便径直问道。
“请陛下圣安,回禀陛下,我们娘娘已经一整天没出来了,午膳也没用...说着,侍书眼圈都有些红了,她没有演技,全是真情实感。她是真心为阿沅担心,害怕她饿坏了身子。
见侍书眼圈红了,司棋也跟着眼底噙了泪,偏不敢落下来,只敢努力瞪大眼睛想把眼泪憋回去,瞪的表情都有些狰狞了,叫跟在皇帝身后的长安看了个正着。....辣眼睛的,没眼看
水琮眉心蹙起,心下虽然焦急,却还不忘吩咐司棋:“去叫小厨房备着膳,朕去看看你们主子。”
说完不等司棋回话,便抬脚上了台阶去拍门去了。
长安则是迅速清场,将整个后殿留给陛下和珍妃娘娘两个人,皇帝的笑话不好看,他这会儿不清场,回头陛下想起来,头一个被迁怒的可就是他了。...这大总管真活该他来做,瞧他多有眼力见儿。
正殿大门挡得住宫人,却挡不住皇帝。
水琮快步走了进去,就看见阿沅歪靠在碧纱橱里的大靠枕上,神色怔怔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没察觉到他进了屋子,明明脸蛋还是红扑扑的,可水琮偏看出几分落赛憔悴来。“今天怎么这般不高兴?”他径直走过去,直接进了碧纱橱一把将阿沅抱在怀里。
阿沅没挣扎,反而十分顺从地伏在他的身上,水琮只觉怀中女人柔若无骨地攀附自己,叫他愈发收紧了手臂。阿沅:...."
这人对自己的手劲儿是一点儿数都没有啊。
将脸埋进水琮怀里,心里狂翻白眼,她伸出手环住水琮的腰,略微哀怨地说:“陛下明知故问,前朝老大人们要陛下立后的事儿阖宫都晓得了,只永寿宫内的宫人们心疼臣妾,永寿宫外头的....还不知道怎么笑话臣妾呢。”水琮听着她娇声告状,刚准备安慰两句,就被人隔着衣服掐住腰间的软肉,赶忙挪了挪身子,将腰解救出来,他也舍不得发怒,只低声无奈斥麦:“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朕动手?”阿沅见他这样都不生气,顿时气势愈发盛了。
她的胳膊直接从水琮腰间爬上了他的脖子,几乎将自己半挂在水琮身上,声音甜腻极了:“陛下您真的要迎娶皇后娘娘了么?”水琮‘嗯’了一声,目光黏在阿沅的脸上,似乎想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他这会儿心绪复杂。
一方面他希望阿沅能懂事一些,她的身份已经注定这辈子很难坐上皇后宝座,若她一直如现在这般知情识趣,他便也会一直宠爱下去,另一方面,他有希望阿沅别这么懂事。他虽是皇帝,但更是个男人。
若自己迎娶皇后阿沅都没反应的话,那是不是说明,阿沅并没她表现的那么爱他?
所以在听闻阿沅不吃不喝将自己关在寝殿的
寸候,
他第一反应不是觉
得她恃宠生娇,
反而有一种隐秘的喜悦不停在心底蔓延着。
此时此刻,他对阿沅便格外的纵容了起来。
阿沅民嘴没说话,只怔怔地看着水琮,先是眼圈再是鼻尖,最后整张脸都憋红了,因为仰着头,泪水盈在眼眶里,被睫毛拢着,未曾滑落下来,她好似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自己没有真正的哭出来。水琮也维持着动作,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把眼泪憋了回去。
水琮:“......""
这流出的眼泪还能收回去呢?!
“怎么,不想朕迎娶皇后?”水琮见阿沅一直不说话,到底于心不忍先开了口。
阿沅没说‘想’也没说‘不想’,而是直接收紧了胳膊,对着他的唇狠狠地亲了一下,语气有些跋扈又有些可怜兮兮:“陛下非要来扎臣妾的心么?娶不娶的,又哪里是臣妾能做得了主的?难不成臣妾说不叫陛下娶,陛下便能不娶了?”这话叫水琮听的心酸,又捏着她的下巴亲了回去。
珍妃娘家不显,唯一得用的还是隔房的堂兄,为官资历还浅,便是他想要提拔林如海,也得他做出实绩来才行,她又是民女选秀入宫,京城没有亲眷,她一个人在这深宫里举目无亲,能依赖的只有他。这么一想,水琮越发对珍妃怜爱非常了。
他抬手轻轻擦拭着她眼角溢出的水雾:“迎娶中宫乃是国事,而朕与爱妃,才是心意相通之人。”这话虽然渣,但也算表态了。
阿沅立即见好就收,捧着他的脸就对他左右脸各亲了两下,又圈住他的脖子用脸去蹭他耳朵:“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