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灵山乡后,南下玉京的另一队赵家族人,也传来了最新的音讯。
太乙观捉了许家夫妇后,将二人关入大周特意为超凡人士打造的地牢之中
杀人祭鬼是大罪,按周律,参与者,涉及者,若不告发,乡保连坐,皆当死
但许岩是进士出身,标准的士人,曾有官声、负文名,不是籍籍无闻辈。其夫人白若真,亦是书香门第,为官宦之后。大周开国皇帝曾立碑指誓,不杀士人。故此,大周历任官家,皆尽可能不杀、少杀士人。
因许家夫妇的身份,纵使证据确凿,在断案中、结案前,太乙观都不能乾纲独断
人是大理寺与他们共同看管的。就算最后结果是判死刑,过程中,大理寺也不会让他们虐待一位士人,更是慎重地审查,以防对方有被冤枉的可能故此。赵家人打点了一番。得知,许家夫妇在狱中届然愁苦了一些,但身体尚可,也无伤痕,因为要等待太乙观拿到更铁的证据,所以也没有怎么提审,更未受刑。吃喝如常许红英看完信纸,浑身一软,被高妈妈扶住,流下眼泪,又赶紧拭了,心口吊着的气,总算松了一半:“幸好、幸好.....“世侄不必担忧,京城那边,自有我家的人盯着、打点。”赵烈牵过马,系在树上:“听十三妹说,你已经一日不曾吃喝了。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休息一下,饮食些许吧。高妈妈也忙劝道:“娘子,你此前忧心老爷夫人,粒米不曾下肚,如今大人们俱都安好,只待我们上京,向上官们禀明实情。您可需要宽心,养得气力,才好为您的大人伸冤啊!‘许红英勉力地点点头,被高妈妈扶着,走到了一旁的石头边坐着。
此时天色已昏,众人行至郊野。再赶路,天就要墨了。何况,在灵山乡一场恶斗,人困马乏。
赵家三兄妹便找了一处宽敞的位置,马车暂停一旁,解下马匹,三匹马放一旁吃草,
赵烈搬来了几块干净的大石头,捡来了若干柴禾、枝叶,在地上挖洞,用小石子围起,打火折子,升了一堆火。又转身,从马上驮的包袱里取出毡帐、长短杆、蔑片、钉子、长短绳若干,就着几棵树之间,搭起帐子来赵十五郎则从马车的格子里翻出一口铁锅,架在火上,倒了水,洒了盐,撕碎干粮、肉干,洒了进去。笑道:“凉风嗖嗖,吃点咸口的热汤粥,最慰身子。赵十三妹则往小树林里走一趟,不多时,左右手各拎着一只昏兔子回来,对众人说:“光喝汤也不够,我去河边剥皮、清洗。赵家兄妹三人都十分熟练,半点没让许红英、高妈妈沾手,忙里忙外,很快就清理了这一片的草野,营出了个休息场地的样子来。高妈妈在许家是做老了的,自然认得赵家人,他们都是主家的亲友之辈,如今,也算得上救命恩人。哪有让恩人伺候自己的道理?见此,坐卧不安,忙站起来,跟着十三妹:“我帮您的手,一起处理这兔子。许红英本想帮忙,但她是闺阁弱女,父母疼爱,教养极严,又身娇体弱,平日绣鞋几乎不踏门外地,除了刺绣女红,胭脂水粉,略读几本诗书外,这些粗活一点也不会,勉强捡了几根柴,还砸了自己的脚怕捣了乱,就独自坐在火堆旁,抱着胳膊,烤着火,怔怔地看着升腾的火焰。
身侧投下一抹阴影
她侧脸一看,吓得身子往后一靠,头一仰,从石头上率了下去,跌在地上。
一个硕大的毛茸茸虎头,探了过来,睁着铜球大小的虎目,好奇地看着她。
赤霞龙女施施然坐在她旁边的石头上,裙裾曳在地上,瞪了那威猛高大的虎一眼:“这是老赵的世侄女,吓坏了她,小心赵十三分你的肉少一半。大老虎赶紧缩了缩脖子,把脑袋蹭在龙女的膝头,喉中咕噜噜,发出了.....“喵喵喵”
大虫是这样叫的吗
虎却全然不觉失却威严。它经历那一场恶斗,也很耗了一些无,有些乏了,把脑袋搁在主人膝头,就不动,还蹭一蹭她的大腿,发出讨好的信号。龙女拍了一下它的脑袋:“叫老赵给你顺毛去!你的毛又粗糙,一点也不好摸!
口中如此,手却还是轻轻拂过它额头金漆般的“王”字。
此时,那“王”字已经有些暗淡了。
龙女的素手轻拂,指点闪起点点莹光,于是,“王”字的斑纹便重新闪耀起来,金色似在流动
大虎舒服地又开始咕噜噜,等额上金光熠熠,它睁开虎目,目中似凝电光,便挣开主人,抖了抖毛发,精神焕发。甩了甩尾巴,果然找世叔去了,
龙女虚踢它一家,没好气:“这黄狸子,果然只有体内的悉短缺了,才来讨好我!”
许红英听得不禁问出了口:“黄、黄狸子?这是它的名字吗?
话刚出口,脸颊飞红,小心地看了龙女一眼
这是赵家人都亲口承认的尊神,她又亲眼见到这位赤霞龙女化龙的神威,她一辈子都忘不了那雪白的鳞片环绕电光,穿梭云间,呼风唤雨,搅弄雷霆与碧波的模样威严、神异,又....美若幻梦
她那时站在山上,亲眼目睹,白龙盘旋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