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2 / 3)

打死,也好给家里省口饭。

只是村里总有人可怜小孩子,东家一口,西家一饭,尤其是罗大山家的蛮儿,同情小妹,经常把自己的饭省下来给小妹吃。总算让小妹熬到了六岁。

但终究是如了罗大树的愿。

那一天,小妹照旧去洗衣服,却不慎跌入河中。被村人救起时,已经发了高烧,浑身跟火烧一样。

小妹的亲娘跪着求罗大树拿钱给小妹看病,这个面瓜娘,哭号声却震得满村都跑出来看。

罗大树又羞又恼,抬手就打:“不是我的种,又是个赔钱货!你想败我家财?!死了就死了!”

还是蛮儿,七岁的小孩,竟不知从哪里弄到一笔钱,浑身脏兮兮的,不知道跑了多少里的路,冒着被迷路和被狼吃掉的风险,请来了大夫。

大夫给开了药,小妹却已经喝不下去了。

六岁的女孩,却瘦得像三四岁,头发蜡黄,身体太辛苦,经不得风霜。

她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罗大树家却连基本的敛葬都不肯出钱。

蛮儿就用剩下的钱,给小姑娘穿了一身新衣服,买了一卷草席,埋了。

也因此,蛮儿惹上了祸根。

提起蛮儿,吴寡妇更加怅然,直说:“蛮儿是个好孩子,就是没好命。”

蛮儿是村里另一个苦孩子。

他的亲娘在他两岁的时候就死了,他爹罗大山祖上不穷,败到他这代,家里还有砖房,手里还有几个大钱,于是续娶了另一个女人,据说是村长家的亲戚的亲戚。

继母嫁到他家,很快就生了一个弟弟。有了继母,就有了后爹。

从此后,蛮儿就成了弟弟的半个仆人,家里的杂活累活,亲爹、继母不想干,都扔给他做。背柴烧饭拉牛,都是寻常。甚至要个子没狗高的他,去别的村替他爹卖边角货。

这年头,行商是个绝对的苦活。野外多的是虎狼野兽,盗匪随处可见,行路更是艰难,客商病死途中是常有的事。

蛮儿却十分顺从听话,从小就沉默寡言,背柴烂了背,跋涉烂了脚,都一声不吭,侥幸没有被狼吃掉,次次都活着回了家。

父母在,无私财。蛮儿弄来的钱,无论是他替大户做苦工,放牛,卖边角货得到的钱,全都被家里收走了。

这样辛苦,家里又不是那等的彻底穷光蛋,在家里半个孩子,当个成人使,竟然也吃不上干饭,连稀的都要克扣。

苦孩子蛮儿却有一副好心肠,同情年纪更小的小妹,时不时将自己上山采到的一些野果,自己的稀饭,分一些给小妹吃。

二人情同兄妹,成了最好的朋友。

小妹濒死,七岁的蛮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攒下的一些银钱,全用在了她身上。

这就引起了他爹罗大山的怀疑。

继母哭诉自己给亲生儿子手腕上戴的银镯子不见了,说这是自己的嫁妆,一口咬定是蛮儿所为。

罗大山不假思索,也认定是蛮儿偷了镯子,典当之后,拿到的钱。说不定还有以前私吞的货款呢!

否则一个七岁的孩子,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财?

吴寡妇说着,叹了口气:“其实,我们村里都怀疑,那镯子是罗大山自己拿的。罗大山近来染上赌博,连家里祖传的地都卖了一些了。这镯子,怕不是他自己拿去典当了。只是拿老婆的嫁妆毕竟不好听。就一口咬定是蛮儿偷的。正好他的继室也早就看蛮儿不舒服了。蛮儿毕竟是长子,如果能长大,以后要分家产的。”

罗大山狠命地用荆条抽打蛮儿,逼他认错,给继母、弟弟道歉。

一向顺从听话的蛮儿却抵死不认,被关在柴房后,竟然翻窗跑了。

吴寡妇说:“谁也不知道蛮儿跑到哪里去了。他一个七岁的孩子,我们找遍附近村落,甚至是到了镇里,都没找到人。”

“找了一个多月都找不到人,连罗大山都渐渐不找了,只是仍然骂。”

没想到,连亲爹都不找了,死去的小妹却一直挂念这位没血缘的哥哥。

就是从蛮儿失踪之后,小妹的亡魂不得安宁,时常来村里徘徊闹事,不为自己苦,不为自己冤,倒是口口声声要“找蛮儿”。每七天就来一次,已经来了三四次了。

说话间,三人到了一处杂草丛生的空地。那草长了有半人高,拨开杂草,吴寡妇说:“喏,这就是小妹的坟。唉,当时是这坑,还是村里人给帮着挖的。”

杂草下掩着一个小小的土包。明明无人维护,坟上却干干净净,一根草、一条藤也没长。

赫然是昨天晚上,吴寡妇对着呢喃的那个土包。

此时是青天白日。但走到坟边,四周无树也无遮挡,天日却无端而黯,乌鸦盘旋不去。地面升腾出若有若无的丝丝白雾。李秀丽只觉扑面而来寒意森森。不同于冬日本来的躁冷,而是钻骨头,彻心肺,从脊椎往上爬的一种阴寒。

吴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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