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1 / 3)

在李秀丽的观感里,周遭的一切似被蒙了纱。

唯有天上的月亮越逼越近,逐渐逼近罗家村。

最后,大得出奇的月亮,就在罗家村的后方挂着,照得全村的土屋纤毫毕现。

全村紧闭的门窗齐齐洞开,像被撬开的蚌,露出了其中满面惊恐的村民们,他们在喊嚷,口中却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像是哑剧。

甚至,因室外过于皎洁明亮的月色,他们在手边的昏黄油灯下,面目染着光晕,分外模糊,像一个个剪纸的影子。

在月下清晰无比的,反而是这诡异的红衣女童。

能清楚地看到,她挡脸的黄纸上写着“奠”字;脖颈和双手上的苍白皮肤,遍布尸斑;

嫣红的小嘴旁,却已被蛆虫钻了一个洞;黑洞般的口中,无舌无齿。身上的红衣大半已变黑,领口下隐约可见白骨。染着泥土的小小绣鞋早已变色,双脚间系着麻纰,以脚尖站立。

一切生动的细节,都昭示着眼前的女童早已死去。

村妇近距离看到女童,已经吓得直接昏厥了过去。

刘丑却饶有兴致地将“她”从头打量到脚。

这比她见过的建模最好的恐怖游戏还要真实。

刘丑问:“你要找谁?”指了指村妇:“找她?”

红衣女童的脖子左右晃晃,带动头颅也晃。那不是寻常人摇头的姿势,更像是脖颈已经僵硬,只能以这种方式表示否定。微张黑洞般的口,飘渺,似从极远处来的童声:【我找......蛮儿......】

蛮儿,听着像是小孩的名字。

刘丑随手一指村民:“是他们当中的哪一个?”

女童的头颅嘎吱嘎吱,在脖子上旋转了一圈,透过黄纸,挨个数着那些村民:【不是......不是......】

声音竟然透露出活人般的焦急、急切。

刘丑暗地松了口气。

她现在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鬼,也不知道这小女鬼和这个村的纠葛来历。只不是要害命,还好。

女童的声音却越数越惊惶:【不是......不是......不是!】

忽然,一个惊雷般,轰隆隆的巨响,在罗家村上方炸开,远传郊野:“呜——蛮——儿——”

同时还有东西从天上纷纷而落,砸了满地。

刘丑被这声音一炸,耳朵嗡嗡,头也嗡嗡,差点没聋。头上又噼里啪啦地挨了砸。

她抬头一看。挂在罗家村后方的巨大月亮,竟浮出了眼睛鼻子嘴巴,像是一个人的脸,正一边哽咽,一边叫着:“蛮——儿——”

月亮的眼睛里喷出无数亮闪闪的碎片眼泪,不断砸向罗家村。

刘丑伸手一接,接住了一片眼泪,松开手一看,是一颗小小的、嫩黄的星星。刚刚砸到她的,就是这星星。

不一会,罗家村的地上就亮闪闪的,似铺银河。

惊天动地的哭喊声中,罗家村的地面,忽然震动起来。

泥土开始拱高、拱高,变成了一个和月亮齐高的泥土人。

然后,这泥土人长出白胡须,脸上刻出皱纹,身上穿着绸缎袍子,绣着“罗”字的纹,手上扶着村里最高的一棵树当做拐杖,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老头儿。

白须垂脚的老头恶狠狠地瞪着月亮,也睨了一眼地上的红衣女童,将手里的树拐杖连根拔起,砸向月亮:“大胆!屡次三番进本村来撒野!不怕朝廷怪罪?”

一杖下去,月亮碎成万片,那曾笼罩四方的薄纱褪去,泥土老头也消失不见。

红衣女童的身影逐渐虚幻、淡去。四周重新黑暗下来,安静,各家各户的门依然关着。远处的狼嚎再入耳中。

耳边的狼嚎却逐渐被连续的鸡鸣替代。

刘丑睁开了眼,看到了泥砌的墙面,光线透过纸窗,照了进来。她醒了。身边,主卡正在沉沉睡着。

而村妇推门进来,正在叫醒自己另一间打地铺的两个儿子。

她昨晚做了个梦?

刘丑皱眉正想,却觉手上有异,摊开手一看,手中有一颗在白日里也闪亮嫩黄的星星。

此时,两个男孩也被叫醒了。

小儿子哇地一声站起来,大叫:“娘,娘,来了,果然又来了!”

大儿子也跳起来,结结巴巴地说:“红衣......娃娃,小妹,是小妹!娘,我昨晚,昨晚看到了,她又进村了!还是你把她带进村的......大月亮,土地公公......”

村妇立即一手捂一个,压低声音警告:“叫什么?闭嘴!”

刘丑捏了捏那颗星星:“所以说,并不是梦?”

村妇苦笑着摇摇头:“贵客,你不是好奇我们村里有什么‘特殊的时日’吗?这就是了。其实,昨晚的那个孩子......”

正说着话,门外有咚咚咚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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