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袖拂开,“让我看看你的手。”
那若雪的冰肌上斜躺着三条血痕,他问:“上药了吗?”
“上过了。”
他捧着她的手腕吹了吹:“吹吹,就不疼了。”
沈青杏内心一软,这样的卫纪黎好像一只可爱的小狗啊。
她问:“大人,陛下他还是没有醒吗?”
他摇了摇头:“明日我入皇宫去看看。”
她靠在他的肩头,诺诺地开口:“阿黎……”
卫纪黎眸光霎时琤亮,手臂揽住了她的细腰:“嗯?娘子叫我做甚?可是想我了?”
“阿黎……还有亲人尚在人世么?”
卫纪黎身躯僵硬,片刻,才启唇:“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想……了解阿黎。”
他顿了顿,才说:“没有了……我爹我娘,还有师父,都不在了。”
沈青杏仰头问:“除了他们,没别的亲人了么?”
他长睫覆下:“没有。”
沈青杏见他回答得如此坚定,心道莫非是黎扬灵认错人了?
“娘子,可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他问。
“没有啊,我就是好奇,我发现我对阿黎一无所知呢。”
“是么?那你还想知道什么?”
她有些郝然地道:“你何时去洗澡?我们一同洗吧。”
卫纪黎闻言,低咳一声,神情有些不自然:“你……”
他往床外退下,又恢复了往常的高冷,道:“不是告诉过你要节制么?你又忘到哪儿去了?你又想诱我犯错是不是?我告诉你,本官心志坚定,绝不受你诱惑!”
“……”
沈青杏无语:“大人既然这样坚定,为何不敢和我一起洗呢?”
“我这是怕你不坚定,若待会儿你又意乱情迷,我是该守,还是该攻呢?”
沈青杏被他逗笑了:“你这么别扭,该不会是……”过不了心里那关吧?
分明已经动情,却不动作,很显然是因为他过不去心里的坎。
他一个妥妥的断袖,若要与女子发生什么,得突破多大的心里防线啊。
卫纪黎等着她说下去。
她露出狡黠的一个笑,说:“你如此别扭,该不会是因为在春风楼没学过攻吧?”
他脸色立马变了,身体向她一倾:“你这话的意思是……想让我攻?”
她低低发笑,细柔的手指攀上了他的衣袍,欲替他解开衣带:“我想看你自己攻。”
他脸色难看,拂开她的手:“我没有给人表演的癖好。”
沈青杏暗道:要看到他身上的胎记可太难了!
*
皇宫
大昭每隔三日一次大朝会,今日原本应是上朝的日子,可是陛下因病取消了朝会。
虽然不上朝,但卫纪黎还是步入了皇宫,远远地,他瞧见了杜德英立在勤德殿的殿门口。
杜德英向他走来,道:“小黎,你怎么入皇宫来了?”
卫纪黎看向勤德殿紧闭的大门:“陛下他如何了?”
杜德英扫了眼四周,见无人才开口:“情况不太好,已经昏睡两日了。”
卫纪黎有诸多疑惑:“陛下身体不是一向健朗吗?怎么突然会这样?”
“那日,见了兰陵王后,就突然病倒了。”
“义父可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杜德英摇了摇头:“陛下将所有人都清退了,但我似乎听见了几声不小的争吵,具体吵的内容,就不得而知了。”
他又道:“此番兰陵王入京,实在反常,不过小黎,这事你就不要管了,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是,义父。”
卫纪黎正欲告退,可是却被杜德英叫住了,“听说你最近与那个傻子如胶似漆?”
卫纪黎脚步一顿,想必最近几日沈青杏接送他上下值的事情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垂首回答:“只是演戏给外人看而已。将军府的人不喜欢我,我这只是为了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小姐很喜欢我。”
“是这样吗?”杜德英怀疑地问。
卫纪黎拱手说道:“还请义父明鉴。孩儿只是与她逢场作戏而已。”
杜德英拍了拍他的肩膀:“义父知道,你眼光向来高,没人能入得了你的眼,你是不可能喜欢一个傻子的。不过,虽然她是个傻子,你也不能太掉以轻心,我听说婚后你们两人一直宿在一起?”
卫纪黎垂着眼睫答:“若是分房睡,难免落人口舌。”
杜德英语调阴柔,转身扬起拂尘离去:“别沉在了温柔乡就行……”
卫纪黎目送他走远的背影,久久才举步离开,可当他走出鹅卵石的小路时,却见前方站着一个人。
他顿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