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戏,时常邀请这座戏楼里的人去府上唱戏,上回云大当家四十大寿,就邀请了他们去唱戏贺寿。今日台上唱戏的小生仍是那天那位,卫纪黎认得。
好戏即将开场,是一出《霸王别姬》。
戏楼内放眼望去,全是空位,就只有他一个人坐在这儿听戏。
他端起桌案上的一杯清茗,慢慢品鉴了起来,目光落在台上,话却不是对着台上人说的:“既请我来看戏,为何不露面呢?”原来,在侧方的珠玉幕帘内,还坐着一个人。那是一个男子,面上戴着一张金色面具,身着锦缎,坐姿优雅,不疾不徐地开口:“大人不想安安静静地看一场戏么?”舞台上,虞姬开了嗓,卫纪黎没有再接话,倒是真的安安静静看戏了。
霸王别姬的戏,世人都不陌生,就连街头小儿都能唱上两句。
可卫纪黎还是听得入了神。
戏楼内灯光昏暗,最亮堂的地方就属那红绸翻飞的舞台上了,霸王与虞姬含泪分离,整场戏走向最高潮台上人唱罢,台下人泪湿。
卫纪黎觉得心口好似被人猛攥了一下,痛得他呼吸不上来。
“大人,你还好吗?”侧方的帘子内传出那人的声音。
他饮了一口茶,才道:“这戏,我看过不下十回了。可每一次,还是抑制不住难过。”
“想不到大人还是感性之人,竟为台上的悲欢离合而悲戚。
卫纪黎没有再接话,而是闭上了双眸。
直到台上的唱音结束,灯光黯下,他才再次睁开眼睛。
“阁下请我听戏,那我该回请阁下什么呢?”
幕帘内传出折扇摇晃的声音,清韵的男音缓缓飘出:“不必客套,我只是想请大人听一
场戏而已。"
“若是这样的话,那就谢过阁下了。这场戏,我短时间内是不想再听了。”
他站起身,欲离开此处。
“大人。”幕帘内的人喊住了他,“想不想要十二绣楼的线索?”
卫纪黎蓦然站走。
未几,复又坐回了雕花的椅子上,弹了弹衣袍:“那就请阁下说说你的条件吧。”
“我说了,我只是想请大人听一场戏,大人既然已经听完了戏,那么这线索,我必当奉上。”
卫纪黎轻笑一声:“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
他半点不客气,道:“那就请拿来吧。”
面具男人从衣襟中取出一封信,放在了桌子上,随后起身:“请大人自来取吧。”
他掀开旁边的幕帘,从一侧的门离开了戏楼。
卫纪黎从椅子上站起,朝着那间垂帘幔幔的雅室走了去。
沈青杏赶到这里的时候,看到里面一个客人都没有,心道:哟!还包场呢!
这厮挺会谈情说爱啊!
她一眼就瞟到了轻幔后面的颀长身影,昂首阔步走了过去,一把掀开帘子,结果只看到卫纪黎一个人。哥哥呢?
她眼里闪过疑惑,随后便发现了左侧的幕帘珠子在轻晃,像是有人刚从那里离开过一样,她当即就要走过去,掀开幕帘看个究竟。可还未走到那里,就被卫纪黎的长臂揽住了腰。
“你怎么来了?”
“捉奸!”她脱口而出。
卫纪黎哑然失笑。
她听到他的笑声,越发觉得有猫腻,外面放着那么多空座位不坐,为何偏偏要坐在这垂满纱帘的小室内?坐在这里面,还能认真听戏吗?
而且他拦住她,分明就是不想她发现刚才离开的那人。
她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人就被他抱在了腿上,她吃了一惊,吓得要跳下去。
可是他却紧紧将她抱着,笑得春风摇晃:“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小醋精呢?”
她瞳孔越睁越大:“你说什么?”
“大人我只是出来听个戏而已,又不是跟戏子花前月下,你在吃哪门子醋?”
“我........"她一拳头朝他砸了去,“我吃你个大头醋!”
她明明是来找她哥哥的!
她后悔自己刚刚就不该说捉奸两个字。
卫纪黎被砸了一粉拳,也没生气,反而还在笑:“你这个贪吃鬼,难怪太子入不了你的眼。
“你在说谁贪吃啊?”
“难道不是么?你不是想当他的正妃么?一
个小小的侧室怎么满足得了你?''
"我.....""
她拳头握紧,又想一拳头砸过去了。
他贴着她的额头说:“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娶侧室。养一只免子已经很费精力了,我才不想养一窝。沈青杏听到他把自己当作兔子比喻,心里头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努起小嘴:"我管你娶不娶侧室呢!”
他盯着她笑:“那好,等我回京城的时候,多带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