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与徐骋怀的几十年婚姻,只要他在家,从未要求过她做早饭。
除此之外,工资上交,没有不良嗜好,也不沾花惹草,对孩子更是有耐心。
他尽了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和义务,只是姜花太贪心,想要走进他的心,上辈子处处顾忌徐骋怀,受尽各种委屈,最终也没换来半点关怀,反倒与孩子也离了心。
姜花扯了扯嘴角,既然如此,还在乎他做什么?
过去的就过去了,总之以后绝不委屈自己,怎么开心怎么过,怎么快乐怎么玩。
两个孩子还不能很熟练地使筷子,姜花往他们的碗里夹了鸡蛋,“慢点吃,别着急。”
云舒当即笑了,很是高兴地夹起来放进嘴里。
云开则抬头看她一眼,抿了抿唇,一声不吭把鸡蛋夹到妹妹碗里。
云舒愣了下,瞪着懵懂的眼睛看向他,奶声奶气地问道:“哥哥,你怎么不吃呀?”
“我不喜欢吃。”云开别扭地回答,脸上表情不自然,像是故意不看姜花。
徐骋怀筷子一顿,朝姜花看了一眼,眉头皱起。
姜花知道他又要教训儿子了,从前就是这样,可结果就是导致儿子既不亲她,也跟他很是不对付,父子俩跟仇人似的。
她赶紧抢在他之前开口,“不爱吃就不吃。”
徐骋怀抿唇。
云开偷偷瞄她,姜花察觉到,坏心眼地朝他笑了笑。
见被发现,小家伙自觉没面子,绷着稚嫩的小脸,强装镇定地“哼”了一声。
姜花挑眉,从善如流收回视线。
吃过早饭。
徐骋怀准备出门,看向姜花:“我去研究所了。”
姜花正在帮云舒绑头发,闻言头也不抬,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小姑娘的发质细而柔软,生怕扯到头皮弄疼了她。
徐骋怀皱眉。
他能感受到姜花的刻意忽视,只是想不明白原因。
难道他昨晚太粗鲁了?
她从不说自己的感受,很多时候他只能凭借她的反应与表情去判断,分明昨晚她也挺沉沦的,他背上还有她愉悦下抓出来的痕迹。
徐骋怀抿唇,又看她一眼,这才转身出门。
小姑娘生得白嫩可爱,头上是精致的发辫,红色的绑带衬得她更是水灵惹人疼,一双懵懂的眼睛仿佛会发光般亮闪闪。
姜花没忍住亲了她一口。
小姑娘顿时低下头,腼腆地看着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米粒大小般白牙。
一旁的云开见状撇了撇嘴,手上的枯草朝空中一甩。
姜花瞥见,眼底不自觉漾出笑意。
“走吧,我们去买菜。”
她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又到廊檐下拿菜篮子,挎在手臂上。
两个孩子跟在她身旁,出了门。
沿着铺了石砖的羊肠小道往外,是一扇半开的大铁门,两旁是高大的垂杨柳,柔软的枝条沐浴着阳光,互相交缠着。
“小姜,你去买东西?”
一道声音传来,姜花下意识回头望去。
来人是个约莫五十岁的大娘,圆圆的脸蛋带着笑,看上去很是好相与。
姜花对她的印象很深刻,脸上立马扬起笑:“对啊,陈大娘,你也出去?”
“对,今天的菜还没买。”
“我也是,正准备去供销社看看。”
两人说着话一起往外边走。
上辈子姜花突发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头晕得躺在床上起不来,恰好徐骋怀又不在家,要不是陈大娘过来寻她,她估计早就没命了。
可以说她姜花的救命恩人。
姜花很感激她。
可惜后来出了那档子事儿。
陈大娘的爱人是研究所的主任,据说查出陈主任收敌人的钱,将资料泄露出去,当时闹得沸沸扬扬,最终夫妇俩畏罪自杀结束了此事。
不过姜花后来也听说,陈大娘二人经过多层拷问审查,也从未承认过做出危害祖国的事情,本来都要放出来了的,他们却自己想不开。
而且这件事徐骋怀也受到牵连,因为陈主任是他的老师,为此被停职接受核查。
原本陈主任离开,他是最有机会升上去的,因此事也被换成了其他人。
姜花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她只是不太相信陈大娘会那样做。
细细算了下时间,这件事也就发生在下个月。
姜花皱眉,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陈大娘,心底却是在盘算该不该提醒下徐骋怀。
毕竟徐骋怀被核查,作为他的家人,她和两个孩子也逃不过。
两人边聊天边走往供销社,两个孩子蹦蹦跳跳走在前面。
早上的阳光没有晌午的炙热,也没有下午的厚重,透着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