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但她的脉象确实挺虚弱的,所以我也不敢保证她的大脑里面有没有伤到,现在就等她醒过来后看看情况,要是没什么事儿或者轻微的呕吐眩晕,那就是没什么大事儿,稍微养养就好了。”
“要是眩晕比较严重,甚至影响日常生活,或者记忆甚至肢体出现问题,那就有可能是大脑内部的神经被伤到了,这个必须要到大医院去救治,乡下地方,条件有限,而且也没有药。”说到这儿,沈松节顿了下,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一般来说这样的情况很少,她也不一定会这样。”
一定还不一定这种事儿谁能说得准。
周立新的眉心皱的简直能直接夹死蚊子。
好一会儿,他才勉强压下心里面的急躁道:“那她啥时候能醒?”
沈松节摇头,“人体大脑会有自我保护机制,看她的情况,短时间是不可能醒了,至少要等明天吧。”
周立新又开始叹气。
他们迎胜村都多少年没出过这样的大事儿了,结果这小半年真是一件事接着一件事都发生,没有消停过。
现如今还有个破了脑袋,不知道到底咋样的,真是愁死个人了。
这可是知青啊,要是真出了事儿,村里面也吃不了兜着走。
“那你们留着好好照顾她,别叫她出事儿了,我出去看看。”周立新忍着心烦意乱安排完就开始往外走。
沈松节看着他的背影,连忙答应了下来。
祝成蹊走进看了下躺在床上的杨爱玲。
大概是流血比较多的缘故,她的面色有些苍白,别的倒是没什么了。
祝成蹊觉得她不可能就这么容易出事,就又转开眼去看这屋里面的布置。
小小的一间屋子,除了炕就是几个柜子,连张像样的椅子都没有。
其他地方也都空荡荡的,看不出来什么,只是不知道是这屋子原本就是这么空荡,还是刚刚那么多人挤在这屋里面,有人顺手牵羊了什么。
如果是后者,恐怕又要闹上一场了。
但祝成蹊也只是这么一想,并没有管的想法,便也跟着出去了。
院子里,周立新又在问具体的情况。
孙二花家里的几个人,魏迎光、程知同都老老实实站在他面前挨训。
还说:“……杨爱玲这次要是出了啥事儿就是你们给闹的,你们一个也别想跑!而且从现在开始,你们都给我挖河沟去!”
因为孙二花的缘故,村里面这一波搞草编是一点也没叫他们家的人参与进来,再加上他们家之前搞草编赚的钱都被上缴了,现在家里面是真的穷得叮当响。
要不是前段时间才分过粮食,这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
再一对比村里面的其他人,他们更是不平衡了。
魏迎光和程知同这俩弱鸡也不愿意。
几个人围着周立新说杨爱玲受伤和他们没关系,不能这样惩罚他们,不公平。
可惜周立新现在心里面的火非常的大,就道:“不愿意是吧,那我就把你们都送到农场里面去,林书记他们办事儿还要就讲证据,但是你们这种不服管教的,我这个大队长有权送你们去农场改造几个月再回来,正好也送你们去和孙二花作伴!”
不管是孙二花家里的几个孩子,还是魏迎光和程知同都偃旗息鼓,再不吭声了。
周立新也不再追着把他们送农场这件事,毕竟他也只是吓唬人的。
他转而骂道:“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给我干活去!”
魏迎光一行都被骂走了,身型肉眼可见地萎靡了下去。
其他人见周立新随时爆炸的样子,也不敢惹,陆陆续续都离开了。
周立新这才摘下脑袋上的毛线帽,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说:“这都是些啥事儿说这都!”
祝成蹊也觉得这个小老头有点子倒霉,毕竟他们这些知青能搞事儿都真的特别多。
她就过去安慰了周立新几句,顺便问道:“叔,叶知意是什么时候过去找你说杨爱玲出事儿的?”
周立新不明白祝成蹊怎么好端端地问了这个问题,但还是回想了下说:“这我也没看时间,但比你早是肯定的,我当时还被她吓了一跳,以为她又不知道想要闹啥呢,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出事儿了,真是气死我了!”
周立新回答的不是祝成蹊想听的。
她干脆换了种问法道:“那叶知意是从哪儿找到你的?”
周立新:“还能是哪儿,三爷家里啊。”
祝成蹊就算了下。
知青点到赵三爷家的距离可不算近,就算平时也要走个二十多分钟甚至半个小时的,更别说现在还是冬天,路特别不好走,更费时间。
再者叶知意今天才刚回来,她难道路上就不需要问人打听周立新到底在哪儿吗?
这一耽搁,又把时间线给拉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