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死了, 但是他还活着。
有的人活着,实际上却已经死了。
而有的人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实际上还会中饱私囊、贪污公物, 偷看涩图,可怕得很!
乔翎虽然人还立在朝堂上, 但是三魂七魄却已经飞了一半儿, 残留的一半也在瑟瑟发抖, 疯狂叫嚣着意图效仿先前的皇长子当场逃窜。
关键时刻,还是作为京兆府主官的太叔洪主动站了出来:“杜御史。”
他如此称呼一声弹劾乔翎的那位御史,继而道:“乔少尹私藏公物与否, 都是京兆府的事情, 你又是从何而知呢?”
杜御史淡淡道:“太叔京兆, 监察百官, 本就是御史台的职责, 具体是如何得知的,怕就不便公而告之了。”
“不不不,杜御史误会了。”
太叔洪含笑摇头,说:“我对于你的信息来源不感兴趣, 我想知道的是信息的真实性, 乃至于此案的牵连性究竟有多广。”
“京兆府的确缴获了许多涩图涩书,只是这场清缴可不是京兆府单独发起的, 金吾卫和礼部、国子学也参与了,我想着既然要查有人中饱私囊、偷藏涩图涩书一事, 不如彻底查查, 好叫那些不良风气在青天朗月之下荡然无存才是!”
“当时的账册各衙门都有存档, 金吾卫和礼部、国子学知道京兆府这边有多少东西, 我们这边也知道那几个衙门里边存了多少, 既然要清查蠹虫,不如一查到底,看看满朝上下,到底有多少涉案其中,如何?”
杜御史:“……”
金吾卫的将军们:“……”
礼部的官员们:“……”
国子学的官员们:“……”
围观的文武官员们:“……”
喂,差不多就得了!
搞什么啊!
涩图这种东西,兴致来了,找几本看看不是很正常的吗!
为什么非得把这事儿当众掀开?!
姓杜的还有太叔洪,你们俩打归打,血别溅我们身上啊!
杜御史看出来太叔洪是意欲把水搅浑,当下冷笑一声:“不只是乔少尹,京兆府里别的人也伸过手吧,太叔京兆,您好像也没少往家拿这些口口之物啊?”
太叔洪一本正经道:“是的,我的确没少拿,这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紧接着他神色一肃,严厉道:“只是杜御史,你怎么敢假定我拿这些东西的目的,就是为了口口?!”
他环视左右,以一种严肃活泼的语气,徐徐陈词:“我是怀着一种社会调研的目的,一种诚恳治学的态度,秉着一种深入百姓民风民俗的心态去看的,如此,方才不负陛下钦点我为京兆尹啊!”
说着,他朝御座之上的圣上拱了拱手。
杜御史:“……”
圣上:“……”
杜御史听完都给震得懵了,好半晌回过神来,气极反笑:“太叔京兆真是好口齿,好强辩啊!”
太叔洪向他伸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说的是假的?谁质疑,谁举证!”
杜御史勃然大怒:“那你拿那么多异形的口口涩图干什么,那种十几条触手的口口怪鱼能调研出什么来?!”
他紧盯着太叔洪,看他能说个什么花儿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太叔洪镇定自若,从容不迫道:“这个问题涉及的东西很深,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清楚的,这种古怪的异形生物的来历,乃至于参与其中的男男女女,很可能是受到了如无极那般淫/祀影响……”
他叹口气:“唉,正如我先前所说的那样,这是个很深的问题,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清楚的!”
杜御史:“……”
满朝文武:“……”
杜御史气急败坏:“太叔京兆,你——”
就在这时候,始终端坐上首的圣上好像也有点听不下去了,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说:“好啦,就到此为止吧。”
他叫乔翎:“乔少尹。”
乔翎声音飘忽地应了声:“臣在。”
圣上问:“对杜御史弹劾的内容,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乔翎神情木然,眼睛里包裹着两汪社死的泪:“……臣百口莫辩!”
圣上:“……”
圣上默然片刻,继而说:“那就罚俸三月,以儆效尤吧。”
又罚啊……
上一回罚的到现在都没上完,现在又要罚三个月,真是凄凄惨惨戚戚……
乔翎就像棵被撒了盐的豆苗似的,瞬间萎靡下去:“是,臣知道了。”
杜御史急了,气急败坏道:“陛下,乔少尹此行实在有伤风化,怎么能如此轻轻放过!”
圣上调转视线,看着他,温和道:“朕说到此为止了,你没有听见,是吗?”
御史台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