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下来的肉啊。
她豁出去脸面,挨着求了妯娌们,好歹宽限几日叫她行走,别真的因为这事儿毁了女儿一辈子。
到底是自家人,其余几房也不好把事情做得太绝,且也有过往的情分在,众人面面相觑一会儿,到底还是叹息着应了。
这才有了周三夫人往越国公府去,继而又被梁氏夫人打发走的事情。
……
时隔数日,公孙宴再往白应医馆里去的时候,却发现这里竟又多了一人。
且还是个熟悉的美人儿。
他到这儿就跟到自己家一样,也不觉得拘束,推门进去,就见一个小娘子正背对自己在捣药。
彼时他也没多想,还当是白应请了个人来帮忙,便随口问了一句:“白大夫在里边吗?”
那小娘子闻声回头瞧他,他也正瞧那小娘子,四目相对,两下里都怔住了。
公孙宴认出来:“你不是先前在北阙望楼前的那位紫衣小娘子吗,怎么到了这儿来?”
他还记得彼时这位美人儿的穿着,是以此时便觉得格外奇怪——那时候她可不像是穷困到要到医馆来做工的样子。
那小娘子狐疑的瞧着他,不答反问:“你是白太太的什么人?”
公孙宴将两手抄进袖子里,笑眯眯地回答她:“我是白太太的朋友。”
那小娘子微露迟疑之色。
这时候,内室里有人叫她,是白应的声音:“桃娘,是谁来了?”
桃娘还未言语,公孙宴便已经开朗道:“是我!”
白应的身影从门后出现,稍显无奈的看了看他,问:“你怎么又来了?”
公孙宴反问他:“难道我还不能来看看你啦?”
又向他示意桃娘:“这位是?”
白应慢腾腾的告诉他:“这是我的表妹,姓柯,唤作桃娘。”
公孙宴听得诧异,若有所思地瞧着桃娘:“你的表妹?”
“好奇怪,”白应说:“你能有表妹,我难道就不能有?”
“这倒不是,”公孙宴辩解一句,继而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我只是觉得,表妹看起来有些面善呢。”
他紧接着上一回两人在北阙前见面时候的话茬儿,继续道:“可不是我有意与你套近乎,而是我真的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前一回在北阙前见面的时候,因着那差役的话,柯桃误以为他是个登徒子,只是为了向自己套近乎,所以才那么说的,是以并不曾理会他。
但是现下知道此人居然是白太太的朋友,且他又旧话重提……
她那双美丽的桃花眼倏然间亮了起来:“你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同我生得有些相像的人?”
柯桃着急起来,连珠炮似的开了口:“我姐姐跟我生得很像,身量也几乎一样,只是我下巴上有一颗痣,姐姐没有!我们失散好几年了……”
公孙宴听她如此阐述,下意识道:“你们是双胞胎?”
“不是,”柯桃先是否定,继而却说:“但是我们真的很像!”
既不是双胞胎,失散几年之后,又能很肯定地说她们生得很像……
公孙宴心下纳闷,但还是先行宽慰她:“美人妹妹,且叫我回去想想。我应该的确是见过一个同你有些相像的娘子,只是时隔太久,记忆有些模糊了,不过你且放心,应该不是不好的地方,如若不然,我是一定会管的。”
柯桃眼眸含泪,面色焦灼,还未来得及言语,鼻子便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两下,先于脑子做出了反应。
她倏然间转头,便见白应不知从哪儿取出来一根雪白的香料,业已将其点燃。
吹一口气,那香料燃烧之后的轻烟便如同有了生命一样,往公孙宴所在的方向去了。
公孙宴没有躲避,反而很感兴趣地问:“这是什么?”
白应慢腾腾地告诉他:“这叫聪明香。”
“聪明香?”
公孙宴听得古怪:“这又是做什么用的?”
白应微微颔首,告诉他:“据说,是高皇帝时期某位异人研制出来的,曾经一度风靡神都,价值千金。”
“有些不太聪明的人,看过的东西转眼就忘,但是又不会全然忘记,在考试的时候,他们模糊地记得自己曾经学过类似的东西,但是又清晰地知道,自己没有认真往脑子里记……”
“因此,便有异人研制出了聪明香,高价卖给那些不太聪明的人。”
“它的作用是,点燃一根,嗅完之后,脑海中就会清晰地浮现出自己曾经见过的事物,越是集中于某一小部分,那部分的记忆就会越发地清晰。”
公孙宴听得很感兴趣:“居然还有这种东西?我先前竟闻所未闻!”
“后来被禁掉了。”
白应注视着手里缓缓燃烧的那根聪明香,告诉他:“这并不是所有人都买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