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的提了一下,暂缓扩军,给梁山脆弱的官吏体系喘口气。
文章写的花团锦簇,有理有据,就是许贯忠看到的时候,都觉得赵鼎和蒋兴祖说的真特么对。
所以···
所以梁山一群头领都觉得还是扩军好。只能说,朝廷以文治武的战略对武人的压制太狠,然后在梁山这个小团伙里面,反弹的厉害。
就是许贯忠,作为高丽军方代表抗鼎军师,那也得赞同扩军。
不能因为你年后写的规划好,俺就调整俺的作战规划不是。
所以高丽那边年初开战了。
除了一开始对昌原的谋划,实际上战场上后半段,完全是意外,能打下来可以,打不下来也每关系,梁山步子走的太快也不是一个人的看法,所以许贯忠也是同意休整的,只是昌原离济州岛太近,为了一个稳定的济州岛,许贯忠才决定出手的。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吗~
如果不是弓裔这一第三方势力突然出现,许贯忠压根不会对庆州和尚州给出那么大的军事压力。
保证春耕时昌原附近能把粮食安心种下去就可以了。
结果出了点意外,如今海州打下来了,庆州和尚州什么时候打下来,则完全看许贯忠什么时候完成军队整编。
如今扩编后的军队正卒就有六万士卒,再有朝廷资助的这一波甲胄,甚至能达到五成以上铁甲披甲率的精锐部队,再抽调个几万民夫辅兵,那就是整整十万大军。
要知道这此扩编的预备役,大多是去年许贯忠在整编灾民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训练了的,训练时长一年,整编扩军对整体军队的战斗力影响并不大。
换句话说,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王烨就必须要考虑这么一股军事力量,下一步作战目标应该在什么地方了。
这种动辄死很多人,甚至会对梁山造成极大影响的战略决策,也只能是和四位军师,杜壆,孙安等简单交流下想法之后,还是要由王烨自己决定。
这世上从来不乏聪明人,也不缺少聪明而且有心的人。
比如王寅!
“寨主有心事?”王寅放下了茶杯问道。
断金亭又不是王烨私属领地,平日里也有人在此处赏景的,王烨想来此处散心的时候,就遇到了王寅。
“嗯,王兄看这景色如何?”王烨笑着点点头,在王寅对面坐下。
“也不是为看景,只是看那一片墓碑,心有所感罢了。”王寅指着断金亭西侧山坡说道。
那里算是梁山烈士公墓,阵亡的士卒基本上都埋在那了,就在断金亭西,勉强也能看到八百里水泊胜景。
李助和樊瑞都说这地方的风水不错,想来是真的风水不错的。
王烨有些沉默,这几日又新添了近千新坟。
看王烨面色有些不虞,王寅劝道,“寨主莫要感伤,小可自江南来,一路所见,盛世之下,也多尸骨弃于荒野的,乱葬岗处处都有,兄弟们能有个安稳的长眠之地,已经很不错了。”
“非是感伤,我自杀人如麻,手下人命应该是山寨头领中最多的,哪里就会感伤这些了,只是死了人,总是不好嬉笑的,装个沉稳的样子罢了。”
“寨主还愿意装,就还不错,这世上多是大人物,连装都懒得装的。”王寅道。
王烨微微皱眉,这话意有所指啊,“江南百姓日子很难吗?”
王寅微微摇头苦笑,“挺难的,赋税重不说,关键是吏治也不清明,寨主也曾游历天下,自然也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的道理。”
“倒是不曾真走遍天下,歙州倒是去过的,只是当初无缘,不曾得见。”
王烨当初就是为王寅去的歙州,笑了笑,继续说道,“这天下吏治,大宋西边也就是传统西军范围,倒是还好,兵痞太多,滑吏不敢下手;东京城内,也大略还过得去,毕竟天子脚下;其余各处,倒是真贪官污吏横行,这其中吏倒是比官害民更重。”
王寅点头,道,“大宋优待士人,俸禄给的丰厚,所以官员倒是有些清廉的。只本朝县衙公费给的不够,养不得那么多吏。所以这吏员收入多是自筹,手中又有公器,自然就要在百姓身上找补回来。江南之处,读书人多些,自然曾经做官的也多些,所以这市井乡野多有一些强势人家,也就只能可着这无权无势之家欺负了。”
看似扭捏,实则拿捏。
随意的闲聊之中,是对彼此能力、见识的一种试探。
虽然已经是寨主和头领了,但是到底彼此之间并没有多少接触,而聪明人也多心高气傲,轻易不会服谁。
王烨也是历练出来了,等聊完风土人情,话题自然就奔着要害去了。
“主君何不取山东以自肥?”王寅突然问道。
这寨主就变成主君了,就是这么的自然而然,郎有情妾有意的,只要王烨不是特别不在调上,就会有这般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