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巡视的是定都四周驻守的军营,他穿着银色的盔甲,腰间还挂着剑,在烛火的映衬下闪着寒光。沈翊进来就盯着闻妹瞧,上上下下地打量,像是要把她看穿,“魏皇后寻你麻烦了?”
闻姝站了起来,弯着眉眼笑道:
“我没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赶得这样急,城门还没下钥吗?”
“赶在下钥前回来的,他们明日再进城。”沈翊见闻妹完好无损,悬着的心才搁下。
“那你饿不饿?我让人摆膳,你快去沐浴,身上都是尘土。”闻妹说着就要去吩咐竹夏。
沈翊却解下腰间的剑鞘,一把抱起闻妹,“我吩咐过摆膳,你随我一道沐浴。”
“我刚换的里衣,都弄脏了。”闻妹白色的衣料蹭在他盔甲上,染上了一层灰黑。
盔甲又硬又冷,闻妹被抱着也不大舒服。
“再换就是。”沈翊将她抱进了净室,放在穿衣凳上站着,“帮我脱盔甲。”
盔甲厚重,闻妹给他穿的时候就觉得费劲,脱起来也是一样,脱下盔甲,才发觉他的左手胳膊竟然包裹着纱布。“怎么受伤了?”闻妹蹙眉捧起他的手,洁白的纱布上还能隐约看见血色。
“无碍,在军中比试时被剑尖划伤。”刀剑无眼,比试时受伤也是难免的事。
“那别碰着水,一会喊大夫来瞧瞧。”闻妹把盔甲放到一边,为他脱衣,见他受伤,闻妹心疼起来,脱衣时都小心翼翼。沈翊瞧着闻妹迟迟没有舒展的眉,享受着被她关怀的滋味,“好,妹儿为我擦身。”
池中的热水温度正好,两人先后下了池子,闻妹将他的左手搭在池沿,“别放下来。”
拿着巾帕浇湿他的身,又取了香胰子擦在他身上,细致周到。
沈翊盯着她被水打湿,紧紧贴合着玲珑身段的里衣问,“为何不脱了衣裳,湿着多不舒服。
闻妹嗔了他一眼,“都受伤了还想些有的没的。”
沈翊无辜地笑,“冤枉啊,我没有。”
里衣那样薄,什么都遮不住,反倒湿透了贴在肌肤上,让沈翊眼神愈发炙热,想要撕扯掉碍事的里衣。闻妹何尝不知道里衣下了水遮不住什么,但她不穿更羞,还是穿着吧。
沈翊看了她好一会,解了相思之瘾才说:“我收到管家递的消息,说你在宫里遇险,是我大意了,明知道你孤身留在王府危险,应该带你一同去。“你巡视军中,我怎么能去军营,你这不是说胡话。”军营里连伙夫都是男子,大周军营不许女子涉足,就是魏皇后也去不得,这也是卫如黛不可能成为女将军的原因。“这次幸亏柳贵妃与乐明公主相助,乐明公主还因此被魏皇后罚跪三个时辰,我怪过意不去。”闻妹抬起沈翊的手擦洗,发现他手上多了不少细小的伤口,军营中摸爬滚打太累了,心想永平侯保住闻家不易啊,可偏偏章氏却认不清时局“寻着机会我自会相报,魏皇后我也不会轻易放过,她敢动你,我就动魏家的人,反正魏家的人多,慢慢玩。”沈翊幽深的目光微沉,已经在想该拿魏家哪个人开刀。沈翊风尘仆仆回来,又受着伤,两人没在池中胡闹,很快擦洗更衣,出来用膳。
闻妹吃过晚饭,还不饿,只坐在一旁给他布菜,“这几日累着了吧?”
原本要多待两日,他缩减时间,行程必要更加紧迫。
“还行,办差自然没有家里头舒服,”沈翊看着她笑,
“尤其是夜里头,不抱着你
,睡不着。”
“没点正经,赶紧吃。”闻妹给他盛了碗汤,原本心疼他,看他还有心思开玩笑,心里宽慰了几分,不再那么紧张。“妹儿喂,我手疼。”沈翊耍起了无赖。
“你伤的是左手,不是右手。”闻妹服了他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方才用筷子都行,现下喝汤却要喂。沈翊放下筷子,“我右手也疼。”
闻妹:“你别装,我为你擦洗时把你身上都看遍了,除了左胳膊,其他地方没伤。”
沈翊薄唇微勾,露出个戏谑的笑,“小四也看了?妹儿觉着它伤了没有?”
.....闻妹哑口无言。
有时候真能被他臊死。
闻妹端起碗给他喂汤,红着脸说:
"喝你的吧,别说话了。"
沈翊笑意更甚,小声说:“小四很想妹儿。”
“我不想,你再不好好吃饭我就让人撒了,饿死你。”闻妹瞪着他,没点正形。
沈翊看再逗下去该生气了,只好举手投降,“好好,我不说了,吃饭吃饭。”
一顿饭吃的闻妹是半点心疼也没了,看他生龙活虎的也知道他伤的不重,等大夫一来
,解开纱布看着才一寸长的伤口,瞧着都要结痂了,她顿时嘴角抽了下。
“你裹这么多的纱布做什么?纱布上的血是你的吗?”闻妹还当
也伤得极重,
结果这伤口再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