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间寝殿,但对于几日来里里外外所发生的事却是了然于股掌之中。
郑有荣进了殿来,总算他带回了一件算是比较好的消息:“陛下,那两本书和萧白所默的都已经对完了,一字不差。”
“一字不差?”梁帝看上去是万分地诧异。
“没错,一字都不差。”郑有荣说着将那两本书和萧白所默的都放在书桌上,以便梁帝查看。
梁帝随手翻了翻,对了对,终于道:“看来这萧白果然没有任何心机。”
小声劝慰:“陛下,今日要不要出殿门走走?”
梁帝还是摇头,遂又发问:“今日宫里可是还有什么人?”
“许大人他们跪了几日身子骨也是撑不住了,今日一个都没来。皇子们其他的都没来,只有睿王和顺王来了,还有梁将军以及睿王、顺王、梁将军所提拔的一些臣子都在外跪着求情。”
“这几天一直没听到允晏的名字,他是不是闹事了被你们压着不说?”
“没有啊,真是怪了,这几天还真没有霁王殿下的消息,既没来求情,也不见人影。”
“允晏和允昇算是太子一手养大的,允昇人在雍州倒是情有可原,允晏上次为了太子的事跟朕连着顶撞了三日,这回怕不是被杨正午他们摁着不让出门吧?”
“这老奴也不知,要不老奴这就遣人去打听打听。”
“嗯,去看看。”
“是,老奴这就遣人去打听打听。”
“折子呢?还有多少折子是替太子求情的?”
“没有了,今日求情折子一道都没有,只有两道是当地旱灾的折子和西北蝗灾的折子,陛下要不要批复?”
梁帝没应批不批复,却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声,连精明老滑如郑有荣都听不出他这声叹息里夹杂着什么意思。郑有荣正暗自琢磨着,只听梁帝又问:“太子情形如何?”
郑有荣琢磨着措辞,尽量用最平稳的语气说话,“还是如同平常一般无二,既没叫屈也没说要求见陛下。”
“他倒是沉得住气,那就让他继续这么呆着吧。”梁帝的声音凉薄,郑有荣明白,尽管他已经十分谨慎的说话,想将梁帝对太子的忌惮之心降到最低点,但梁帝这番言语里还是饱含了对太子的憎厌和猜忌。
到了中午,梁帝又问:“允晏的事打听过了吗?他究竟在做什么?”
郑有荣支支吾吾地回着:“陛下,霁王殿下的事——有消息了。”
“看你这样子,是不是果真被杨正午他们给摁住了?”
“没有没有。”
“那怎么回事啊?”
郑有荣踌躇了好久,终于开口:“陛下,现在满京城都在传,霁王殿下有天夜里去了会仙楼,看中了会仙楼的头牌姑娘,拿了一千两黄金给那姑娘赎了身,当夜就给带回去了。”
梁帝一听,顿时勃然大怒,“一千两黄金?他哪来的一千两黄金?”
“老奴也不知道,但这两日满京城都是这么传的。还说——”
郑有荣说时,一个小黄门匆匆进来禀报:“陛下,玄衣司掌尊朱托求见。他说前几夜青云巷发生一条命案,此事好像跟梁将军有关,想请陛下的示下。”
“让他进来。”
朱托进来,梁帝忙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陛下,近日青云巷发生了一条命案,一个叫戴六的人惨遭杀害。”
“怎么了,此案有别于其他寻常杀人案吗?”
“是有些非同寻常,是县衙的人在戴六的手中发现梁将军的物件,才报到臣这里的。”说着,朱托将那枚玉佩递给梁帝,又继续道:“并且这戴六就是那戴晋呈的父亲。”
“戴晋呈?梁庸?”梁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是,就目前的证据来看,是梁将军杀了戴六。”
“那就好好查吧。”
“但是此事还牵扯到另一个人。”
“什么人?”
“霁王殿下。”
“允晏?跟他又有什么关联?”
“臣查知,戴六被害当夜霁王殿下在会仙楼看上一位姑娘,赎出那姑娘需要一千两黄金,于是霁王殿下就让许家少爷许长君去寻一个叫戴六的人拿这一千两黄金。后来,许少爷果真就拿了一千两黄金。此事,会仙楼很多人都知道。”
“你是说这一千两黄金是允晏问戴六要的,可是这戴六又跟梁庸有瓜葛?”
“是的,臣已查明,这一千两黄金确实是戴六去睿王府要来的,梁庸当晚也亲自送黄金前去,梁庸送到后不久,黄金就被许长君拿走了,这一切,青云巷里有人都目睹了。请陛下恩准,让臣带梁将军回去问罪。”
梁帝道:“既然有罪证,那便带去问个明白吧。”
“陛下,这可能是件敲诈案,臣可能要随时请霁王去玄衣司问案,还要先讨得陛下的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