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在街上看铺,但今日藕粉卖得多,酬金也不少,同游了半日,饥肠辘辘难耐,她坚持要回去用膳,他略施小计道:“我住在遥满阁三楼。”
遥满阁,萤屿城最华贵的客栈,素来只招待达官贵人。
她讶然瞪他:“叶岚!你家不止是有几个钱罢?”
“几个钱是钱,许多钱也是钱,我不算是骗你,你跟我去云漫楼用个晚膳,我就告诉你我家究竟有多少钱。”他笑吟吟引诱。
又提一个相当奢华的地方。
他不舍分别,恨不得两人好好待一个晚上,便于尽诉心肠。
“那就——”她稍作停顿,逗弄他一般笑道:“依你之言不约相见之时,若为偶遇即是有缘,那便等相遇时再说罢,就此别过!”
转身欲划船回去,坚决不上他的当!
“舒绘,我们明日定会遇见的!”他目光狡黠而动,似有什么计谋即将得逞,言语间,嗓音轻轻越发柔软:“你以后就叫我阿岚罢。”
没有父王的溪姓,也没有母妃的叶姓,他只是她的阿岚。
“我叫不出,你别逼我。”
“无碍,我会等你。”
舒绘一路心如鹿撞,她乘着夜色而归,在娘亲和妹妹面前,三言两语将此事掩了过去,并未透露半点关于他的信息。
次日一大早,舒绘莫名心绪不宁,痴痴望着帏帐出神。
舒缘起身不见她起,回到榻前摸了摸她的前额,又探了下自己的额脑,尚未将疑惑道出,舒绘恍过神来即言:“阿姐无碍,只是被褥暖得很,不愿起来。”
“那阿姐便多躺片刻。”
舒绘支起身子,笑问:“那你呢?又无须去学堂,你起那么早做甚?”
“我想去练会箭,阿姐要不要去玩?”
“好啊,我要瞧瞧我妹妹的箭术有没有长进。”
“自然是有!”舒缘佯怒叉腰。
舒绘穿好衣裙,舒缘推开了侧房的门,刹那雪花迎面纷扬,她急声大喊:“阿姐,外面下大雪了,怎么办!”
“那便去不了射箭咯,只能下次再瞧两眼。”她笑笑说完,侧身错开舒缘,越过天井去伙房做早膳,在房中毫无意外地见到了她娘。
而舒缘有几分怨气,原地恼怒跺脚泄愤,难得阿姐一时清闲,她本想好好施展一下才能的!
“咚咚咚!”乍闻敲门声,不知是谁一早来拜访,舒缘去开大门,来者的面孔熟悉不已,密集的雪花飘然入河,她又惊又喜:“蔡姐姐,你怎么来了?雪那么大,可是冻着了?”
连忙引人入内,紧紧关上大门。
蔡姑娘抖了抖纸伞,熟稔拂弹衣裙上的几许雪花,摇头示意无碍,问道:“我找你阿姐有事,她睡醒了没?”
“是阿姐把船弄坏了吗?”舒缘眉头紧皱,能让人不顾大雪而来的,只有紧急之事,她知道昨日为了送货,阿姐借了蔡姐姐家的船。
蔡姑娘豁然大笑,解释道:“没有没有,船好着咧!是其他事情找你阿姐。”
“什么事啊?”舒缘好奇不已,引她到伙房门口,朝里面开口道:“阿姐,蔡姐姐找你。”
“缘儿别问了,你阿姐或许会告诉你的。”
思及心中的猜疑,红晕在她脸上漾开。
“为何是‘或许’?难道阿姐会瞒着我?哎别走!等等!”舒缘越发好奇,但舒绘一踏出伙房,便被蔡姑娘半推半就带走了。
“蔡姐姐?”
舒绘不明所以,随之辗转出了家门,隐入一处偏僻的角落。眼下外边无人影,偶尔几声断续的谈笑声,隔着厚厚的墙,有些远,听不清在说什么。
蔡姑娘四下张望,激动的心安定下来,但仍有一抹浓郁的戏谑之笑,她神秘兮兮凑近细语:“绘儿,你昨日是不是去跟情郎私会了?”
恍如一颗惊雷炸开,难道昨夜她在南街?
舒绘压制声色,如常般扯出笑弧:“蔡姐姐,你胡说些什么呢?我哪里来的情郎?我昨日是借船去送货了!”
“那这个是什么?是我在船上发现的呢!”
蔡姑娘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盒,侧边轻轻一打开,只见一支雕刻并蒂莲样式的琉璃珠子金钗静静躺在盒中,顿然使舒绘心慌意乱,连连退了几步。
男子赠女子发钗,定情之举极其明显,并蒂莲又有夫妻恩爱之意,无论如何辩解,终归是掩盖不住的男女私情。
原来昨夜分别前他那般笃定,是准备了这招等着她送上门!
“蔡姐姐,昨日客人初到萤屿城,所带的行囊较多,许是不小心落下了,我这便去还他!”舒绘佯作淡然合上玉盒,不紧不慢编了个慌。
但蔡姑娘不信,她笑道:“绘儿,姐姐是过来人,你瞒不住我。放心,我不会告诉你家人的,不过你莫怪姐姐多嘴,此物精致奢华罕见,可见男人的来头不小,你定要护好自己,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