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
止不住的失落。
却在她的意料之中,不多问其他什么,直接隐入虚空。
随后,桃赥忙着找材料,时不时回来看一下绵理,讶然惊觉这样的相处方式有几分熟悉,就像他看见的那一幕幕,当年他四处置换金子给她玩乐一般。
不禁生出期盼的遐想。
铸成长枪的那日如期而至,须岁帮忙将长枪置入后离去。
绵理在结界内接过长枪,顺手挥舞几下,随之握在手中端详纹理一番,心满意足使长枪认主隐入体内,头也不抬,随口道了声多谢,但却是径直启步离开。
只字不提认识她的机会如何兑现。
“绵理姑娘,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桃赥扬声高呼。
绵理止步,利落回头:“我暂时没有半点银两,待我杀尽魔兽,出去便会还你。”
“我不要!”眸光稍作流转,一脸委屈溢出:“你说过给我一个认识你的机会,那你每日都来这里一趟好不好?我可以给你外面的事情解解闷。”
佯装是恍然大悟,她冷哼出声:“你说的方式,我考虑了一下,绝无可能!”
桃赥又欲开口争取,绵理直言堵之,借口尤其合理。
她道:“你知我名字,我也知你名字,如何不算作认识?再说,你随便找几个人,盘问我当年无数桩恶名,不就更加认识我了?”
“可我不想透过传闻来认识你!”
“那与我何干?”
没有记忆却有情感的含义便是如此。
绵理不知过往曾有一段情,在姻缘线的作用下,有欲靠近的念头,但心底始终自设屏障,将心房紧闭,防备任何感情的攻势。
他知道。
在目睹记忆中的她,毫不留念摧毁海底宫殿时,他便知道她受伤至深。
原以为他殒命,疯狂杀掉兹和部五万余魔族为他陪葬,事后的每夜大醉,深深思念之余,伴随无数愧疚环绕,但那时有“他死了”的借口来粉饰她的罪孽。
如此浑噩度过九千多年,却惊闻他仍活着的消息,意味着当年的杀戮只是一场错杀,她错杀了五万余魔族,另加零零散散寻仇者,而又追杀了东瑞好几轮的转世。
一切都变得那么可恨!
她罪该万死,但不能以死谢罪,只因她还要永远护卫原绮!
尽管无法见她,桃赥依然没有离开,他就守在结界外,平日就是寻机增长修为,或是为各族解解姻缘线之谜,或是劝他们珍惜相遇,除此之外,便是试图捕捉她偶然掠过的身影。
世人皆知桃赥仙君久居魔界,不管是谁,都只能去魔界寻他,谁皆不知他是怀揣什么意图。
不知过了多久,来往询问姻缘线的仙族会带来一些传闻,如道楚伊即将大婚,也是这时他才明白原来姻缘树上是有楚伊的姻缘线的,只是两名不相符,为他们所忽视。
天旋地转,犹如天地将要崩裂,眼前的结界浑然消失,绵理急促的身影由远及近,桃赥惶惶不安上前,对上她的泪眼婆娑:“发生何事了?”
绵理抑不住狂喜,又有泪水滑下,好声相告:“魔兽消失了,尊上回来了。”
“恭喜!”他大喜于色,激动拥她入怀,由衷为她开心。
自知不妥,片刻即分离。
绵理没时间与他计较,立即疾步赶去魔宫,可他一路紧随其后,魔族拦之,自言是绵理的夫君,一直遮遮掩掩跟着她。
魔宫偌大的正殿上,红影宛如不曾逝去,眉眼如旧那般张狂,懒懒俯视众魔,朝绵理微微一笑:“绵理,回来了?”
所有仙族浩荡而行,愤然出征魔界,企图绞杀原绮这个违背天道的变数,魔族八部披坚执锐,两军直接对垒,剑拔弩张之势。
“交出原绮,仙族必退!”
“做你的千秋大梦!当年魔族做了错事,今日定不会重演!”
桃赥站在了魔族这边。
他不再是神君,就算依然背负过往的职责,却敢于不顾忌这些,是他甘愿如此。
绵理将桃赥拽回空旷的殿中,长枪指着他:“你到底意欲何为?”
“我们姻缘线相连,此缘分不会轻易断掉,不管你如何否认,我们始终是命中注定要厮守的!”他微微扬笑,一副涎皮赖脸的模样。
桃赥原本就不算是仙族,此刻自然不会帮仙族,倘若天帝领仙君神君而来,那又会是另一回事了。
她心头涌起一阵恶寒,后退了几步,不假掩饰的嫌弃:“你好恶心!”
“绵理,暂时给我个名分,我有法子对付他们。”他语气颇显哀求,她尚未反应过来,浑身气息凛然瞬变,直接扣紧了她的五指,带她回到原绮身侧。
“原绮,我不知你如何复活归来,但我从不会助纣为虐。”
原绮余光瞥了一眼,既不回应,也不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