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戏(1 / 2)

这无赖样!

无忧抬步就要出门,可身后有人提醒:“你可是答应过我的,我帮你救齐瑶,你留下。”她一脚已然踏出房门,可还是不情愿地收回来。

无忧可不指望他正人君子一回,往床榻上取了被子,寻了块地方铺开,打算打个地铺将就。谢泠看着她动作,苦心提醒她:“深秋了,地上凉。”可无忧没理,熄了周围亮着的几盏灯烛,窝到被子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便安心闭眼入睡。

今儿有些乏,她一沾枕头便入了梦乡。谢泠也宽了衣,走近窗前,将最后一盏灯熄了。

月沉如水,一夜好梦。

第二日,天蒙蒙亮,无忧就醒来了。

她还未睁眼,只伸手出去,可这触感分明不是冰凉的地面,又摸了摸,丝缎质地。一睁眼,她发现自己在床榻上。从地上到床上,只会有一个可能。

无忧迅速穿好衣服,洗漱后闻月来唤她,无忧跟着他去了谢泠的书房。

路上,无忧问他:“谢泠又有什么事?”

闻月极有耐心地答:“姑娘还是自己问主子。”

书房离住处不算很远,走几步就到了,弗一进门,打一眼就看到了谢泠与裴远,还有嘉州守将徐潜。无忧浅浅行过礼,便寻了位子坐下。只是,无忧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似乎并不喜欢自己的到来。她略一抬眼,就赫然与那道目光对上,可她并不惧他,便与他平视。

这时,谢泠的目光朝她们打量过来,那道目光一收,又如平常。

谢泠看向她道:“叫你过来想着你一定对此事有兴趣。”

无忧道:“不妨讲的清楚些。”

谢泠看着她继续道:“我们的人已经发现了玄辰的踪迹,经线人相告,得知玄辰找过陆云衍。”

无忧心上一重,急问:“可是真的?”

谢泠认真看她:“我几时骗过你。”

无忧这一回想也没想,痛快答应:“我同你去。”

徐潜坐在一旁,低头喝茶,可谢泠二人的言行均落在他眼底,眉心却是一凝,看来裴远先前所说并非夸张之言。

他们此行本背着朝廷,朝廷这边自有徐潜打点,他便先去了。余下的人由谢泠带着,乘上小舟,往芦苇荡去了。

此间时节已入深秋,湖心两岸大片芦苇迎风飘荡,时有散落绒絮似蒲公英随风落定,漫天飞扬,江天一色,浓浓秋景。

无忧眼见一片飞絮朝自己而来,方眼疾手快捻住一片,那绒绒飞絮在自己指间飘摇不定,想来她的半生也是如此。生来便无父无母,好不容易有了收容之所,又入了另一处牢笼,刀剑饮血,从来由不得自己。她爱极了自由,却从来没有自由。

她苦笑看着指间,忽地手一松,那飞絮便迎风而去,再也不知归处,总归是自由身。

站了许久,回头时发现谢泠站在自己身后,他抬手取下了什么,无忧一看是一团雪白飞絮。他替她紧了紧身上披风,无忧心有触动,问他:“为何待我这样好?”

天光下,谢泠的眸光忽地亮了一瞬,他看向江面,上面闪着粼粼波光,阳光斜射下来,光茫七彩,一团团覆到人眼前来,一阵恍惚。从前她也这样问过自己,他是怎样答的,笑了笑只说:“想对一个人好,记下了便很难忘记了。”

如今同是这样一句话,可心境却大不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记着一切,她却忘了。想来长公主也是恨毒了他,生就此法来折磨他,叫他领会相思相望不可近之苦。

他看着她,忽然道:“长公主可真是好筹算,竟派了你来对付我。”

无忧兀自将额边吹乱的发丝理了理,才接了话,“只是,如今不同了。”

谢泠笑着未答,他立在风中,很久很久。衣袂翻飞,墨发纷扬,遥遥一望,倒似踏江而去的谪仙人物。

无忧盯着那背影,很久很久。

这一刻的谢泠,是落寞的。

...

江船便这么悠悠荡着,离岸已经很远了,不远处驶有几艘大船,遥遥可见船头站着几个穿红色官服的人影。

船上一人静静站立,迎着江风,如松竹傲立。

看着那人不知几刻,很久无忧才收回目光,回头弯了弯唇。周知斐也来了。

谢泠一直关注着她,顺着她看的方向,不免想到周知斐,不由心中一阵酸楚。先前无忧便在窗口遥遥相望,一站就是两个时辰,气得他命人封了窗子。如今还是这情形,看来下一回得换客栈了。

袖中的手,捏了很久才松开,这是他的又一次妥协。闻月几次提议除掉周知斐,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他深知,活人永远斗不过死人。

行了半个时辰,谢泠命船停靠,船隐在芦苇丛里。才不过片刻,远处便起了兵戈,刀剑声与厮杀声混在一处,分外刺耳。只见百来人的商队突然与官府交上手,官府本也早有准备,几百人惩治这些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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