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青双眼微睁，一丝不敢置信划过眼底。
他接过姜钰茗手中房卡，才眯起眼，细细打量她，语气不敢确定，“喝醉了？”
“没醉，才这么点酒。”姜钰茗语气清醒，确实不像是喝醉的样子。她直挺挺地站着，也不需要人扶。
沈慕青收起将信将疑的眼神，对星启不咸不淡道：“谢谢你送我妻子回来。”
“谢什么，沈老师不也请我看了场大戏？”星启语气颇有些阴阳怪气，看了看他身后的苏雅云。
苏雅云被他看得面有难堪，抬头朝沈慕青背影道：“慕青哥，真不是……”
沈慕青冷声打断，“今天也很晚了，都休息吧。”
他抬手刷卡，单手撑开810的房门，朝姜钰茗偏偏头。
姜钰茗朝门迈了步，却不料意想不到地走歪了，身形一个晃荡。
沈慕青上前，稳稳揽住她的腰，低叹一声，“非要逞强。”
他揽着她进了房，房门在身后闭上。
将神色各异的二人隔绝门外。
苏雅云面上隐约有些气，“砰”地关上门。星启耸耸肩，回了对面自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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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幽暗，姜钰茗进门便脱了鞋，左一只，右一只，豪迈地踢得各飞一头，而后坐到床尾。
沈慕青打开灯，她有些狭促，用手捂着眼，“好刺眼。”沈慕青便又都关了，只给她留了盏夜灯。
姜钰茗怔怔坐着，不看他，也不说话，只是干坐。她背微偻着，头轻垂，瞪着地上的虚空发呆。
“茗茗？”沈慕青语气轻柔地解释，“我没想到老沈给我的房卡和苏雅云的是同间房。”
说到这，他冷哼，“这么多年了，老头还是这么简单粗暴。食色性也的老方子，无趣。”
姜钰茗却没有任何反应。
沈慕青走到她面前，蹲跪在地上，抬头望她。他凑到面前，她却把眼神避开，望向旁侧的地面。
“茗茗？”
姜钰茗像是从回忆里抽离出来，浅浅道：“没关系，你不用和我解释，我刚才也只是陪你演戏。”
“既然收人钱财，就要帮人把事办好。”
“是吗？但我不信，”沈慕青语气笃定，“姜钰茗，你明明就是不开心。”
“我们在一起三年，你不开心的时候，就是现在这样。”
姜钰茗缓缓摇头：“我没有，我只是喝多了。”
“你刚才说自己没喝多。”
姜钰茗沉默。过了会，她深吸口气，转头看他，“是，我是不开心。沈慕青，不管是两年前，还是现在，我一点也不想卷进你们家这些破事。”
“我凭什么要听那个老头子对我出言不逊。”
“我凭什么要任由他威胁我，却没有一点办法？”
“好难受啊，我不服。”
她边说着，眉头轻轻皱起。一脸不满，酒后说话的口吻有些憨怠，语气却十分肯定。
过了会，她听见沈慕青低哑的嗓音响起，“对不起。”
“原本我以为，这两年，我可以处理好这些事情等你回来。但我还是慢了些。”
“这两年……”姜钰茗的思绪飘走，像是又回忆起什么，语气楞楞，“两年前，你也是这样，和江霏进了房间。其实那时候，我也在，我看到了。”
闻言，沈慕青幽暗的眸中划过一道光彩，蓦然抬头。他有些激动，双手轻轻扣住姜钰茗的肩膀，“那天，你来了？茗茗，那天你还是来酒店了？”
姜钰茗低头，“嗯”了声。
沈慕青听见她这一声几不可闻的肯定，忽然之间像是卸了重担，僵硬的肩膀微微松了下去，“所以，当时你还是愿意和我复合的，对不对？当时分手都是气话，是吗？”
“不是。”这一回，姜钰茗倒是直直道，“我那天去，是和你告别的。”
“只不过，看到了你们俩……”她语气微沉，“我觉得，不告别，或许也没关系。”
沈慕青的手逐渐垂下，轻轻松开她。而后，后撤一步，坐到床边的单人沙发上，手肘撑着膝，头垂于其中。再开口，音色晦涩。
“阿姨下葬那天，我去找你，你说……”他艰难开口，“你说要分手，要去国外和别人结婚，我很生气。”
“第二天，江霏来找我，说要契约结婚。她帮我摆脱沈豫的控制，我帮她夺权。是，我是动摇过。”
“姜钰茗，如果你可以找别人，我为什么不可以？我当时是昏了头……”
“但是我知道，我做不到。”
“茗茗，那天我约你去，是想和你求婚。”
他再次抬头，温柔的目光带着回忆的遐思，轻笼着姜钰茗瘦削单薄的身躯。
“如果我要结婚，这个人，只能是你。”
姜钰茗身躯微微一震，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