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的家人......”
见江绒雪垂眸难言的模,清欢惊异,难不成她真是孤女,想来也是,他这么好好一个姑娘怎么会无名无分的留在东宫。
“没关心的姑娘,你别太难过。”她连忙出声安抚她,“我们殿下人可好了,殿下既然将你留下来,心里必然是有你的。”
可她说完这句话,却发觉江绒雪面上的神色变得更加难言起来。过了片刻,转而又听她问,“殿下在你眼中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清欢想了想,“自然是性情温润,长得又好看,仪态样貌样样出众的金贵人呀。”
“我是说,他的性情。”
清欢犹豫了一阵,才道:“以前的殿下和现在殿下是不一样的。”
以前的太子潇洒不羁,饱读诗书,洒脱纵才,在众多皇子之中独秀于林,而他自从上了战场接管政事以来,愈发的稳重自持,不再是以往那般恣肆的性子。
江绒雪听她说完,忽然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想法,太子留她在东宫是否并非只是因为情呢。
爹爹的案子是因杀害朝廷命官和梁国使臣,太子曾领命征伐梁朝,其中会不会有关联?
这些想法让她心底一动,可转瞬,她便觉得有几分头痛,清欢赶忙扶住她,“姑娘你快别忧虑了,这几日太医说你思绪太多,不利于养病啊。”她赶忙去端时时刻刻都熬好的汤药,对她道:“奴婢喂您喝下吧。”
是啊,即便身子骨再难以痊愈,她也不让这病拖得太久,哪怕是装,她也要让自己看起来足够健康,才能更像姐姐。
她爬起身,去寻衣衫来穿。
清欢实在是惊讶吗,“姑娘,你要做什么。”
江绒雪强撑着意识,将外衣披好,哪怕如今身子滚烫四肢无力,此刻更是全靠意志在撑。
她端过药碗,一口闷下。
药很苦,但她早就习惯了。
她缓了一口气,白的近乎透明的面容是不正常的红润,她踏上鞋履往外走,“去寻殿下。”
*
东宫的书阁很宽敞,太子鲜少回到寝宫,偶尔批阅公文到半夜便是直接在这就寝。
今日如同以往一般,可不知何时他神情不太集中。
门外有细细的走动声,他停下笔,望向前方来回踱步的属下,似有所感。
起身出门,果不其然,见到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站在了门前。
见到他,她的眸光亮了亮。
她身穿素色衣裙,披着狐裘斗篷。她怀里抱着个暖炉,在暖灯下仰着头看他。
可太子面色如常,甚至话语带着几分冷淡。
“江吟夏,你要寻死并不用来找孤。”
若他今日依旧批着公文不知时辰,她不知又在风雪里等多久。
可江绒雪丝毫没有恼怒,她甚至露出一抹虚弱的笑,“殿下是在关心我吗?”
赢知行看着她唇角的笑意,并未出声,只是眼梢微微上挑,好似在为她的不知天高地厚感到荒诞。
他如下命令一般对她道:“回去。”
眼前的小姑娘似是被他的冷漠刺伤,往后退了退,她身上的衣裙太单薄,好似前几日见她就是这般装束,未曾变过。
她如同惊鹿,略带无辜。
太子一刻温柔也无,他只是吩咐下人带她回去,转身欲走入书阁。
可身后,少女的声音在风中仍旧倔强。
“殿下,今日我可以留下吗?”
一侧等候的任平生心里都带着几分不忍,如果没记错的话,昨日少女就顶着风雪来过一次了,她的病想必还未好吧.....
如果太子不应,她难道要继续等下去?
太子悄无声息的睥着她,企图在她全然不肯放弃的神情中找到一丝胆怯。
半晌默然,之后他道:“随你。”
他转身进入了书阁内。
江绒雪怔神片息,她抖去发丝上的雪,心下紧了紧,她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任平生,高壮的男子朝他抬了抬眉,江绒雪稍有心安。
她提了一口气,提着衣裙随着太子的脚步跨过了门。
沉香氤氲,书墨气更添雅韵,书阁挑的极高,从下往上看见有余光轻洒下来,余霞落案牍之上,藏书环绕四周,数目惊人。
太子重坐案前,细细批注奏章,似乎并未因她的闯入而感到不耐。
江绒雪见他忙碌,紧捏手心,她没有出声打扰他,而是在书架后又寻了一张小案,那案早已积灰,她擦拭干净挪到了太子不远处,见他没什么反应,又偷偷拽出过一块垫在的雅兰盆景下的蒲团,放置在案前。
她拿了一本《诗经》坐了下来,手撑在案上,她盘腿坐了下来,翻着看。
她在等他,可她并不知时辰。
当她读到“未见君子,我心悲伤。亦既见止,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