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值守的人有这么多吗?这简直是全体出动了!”
大当家说着,来到一个喽啰面前,上上下下对他打量一番,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便突然抬手照着他的脑门拍了一巴掌。那个小喽啰应声而倒,砸到了旁边另一个人,于是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很快倒下一大片,把大当家给吓了一跳,说:“我说这些人怎么见我也不招呼一声,原来都他娘的成了木桩!”
耿虎俯下身去,用手指在喽罗们鼻子下面试了一把,说道:“他们还都活着。”说完,他抬眼看到大当家本来就不太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是铁青。
大当家问道:“虎子,你知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能做到这一步?”
耿虎说:“我只知道,要让他们眼睛瞪得溜圆,必是遇到了及其恐怖的事情,而要想做到这个样子,又必须在极度恐惧的那一瞬间立刻睡着,才能像这样木桩一般站立着不动。但具体是何种手段……”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大当家叹了口气说:“你看他们的表情,并不全部是被吓成这样的,还有震惊、发狠的状态。我猜想,当时那叶小七定然是闹出了一些动静,弟兄们冲了出来,第一批人刚要发狠上前收拾她,结果被她给弄成了木桩;第二批人冲出来的时候看到了那副场景,正在震惊,又中了她的招;最后一批人也跟着出来,就成了被吓到的样子。而要做到让他们瞬间睡着,估计是点了睡穴,然而一般的手法,需要对睡穴按摩拿捏,费好大的功夫才能使他们逐渐睡去,而这瞬间睡着,非但要准,更要稳、快,力道掌控到位。而且你看,他们站成一排,都保持着准备扑上去,但还没有开始行动的状态,这时机把握得……”说完,他叹息道:“这丫头能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做出这么大的手笔,非但需要极为灵活迅捷的身手,更要有机敏超常的头脑,实在不是我等可以对付得了的,和她做对手简直是自不量力!可见她方才在屋子里的时候,还是对我有所保留的,否则……”说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耿虎默然。大当家垂首许久,才慢慢抬起头来对他说:“吩咐下去,只要她再不闹出大的动静来,整个山寨都不要再与她为敌,如果可能的话……也要对她示好。放她去罢。以后我们不再招惹周家村就是。”
耿虎这才了然,心知叶小七应当是故意摆出这么一个阵仗来,好让大当家知晓她的手段,明白没有自己在,她灭掉这个山寨只是分分钟的事儿。于是便点头称是,两人一个个把处于沉睡状态的喽罗们唤醒,吩咐他们各司其位,这才准备回去。只因出门的时候吩咐过夫人和二当家的不要随意打开房门,便也没有惊动他们,只在门外打瞌睡,顺便守着,以防叶小七又来捣乱。
耿虎心里有事睡不着觉,眼见大当家睡熟了,就起身在山寨里四处转着看查。折腾了一宿,天色已经泛白,空气湿湿的。耿虎踩着细碎的露珠,湿着裤脚站在一处山顶,俯瞰着正片山寨。灶房里升起阵阵炊烟。
突然,一股浓烟从灶房的方向冲天而起,隐隐还带着明晃晃的火光。耿虎眉头一皱,提着剑就要赶过去。然而一个身影在眼前一晃,以极快的速度把他拉扯到了一边。
“七王爷,你……”耿虎刚要说话,一个油乎乎的手就迎面拍了过来,在他的嘴巴周围抹了几抹。耿虎连忙大步退开,抹了几把,却发现手上嘴上全是菜油。他皱眉低声怒喝:“你干什么!”
此时,叶小七已经换了一副喽啰的装束,她见耿虎躲开,便撕下了自己身上的一块布擦着手说:“饿的不行,就去厨房偷了个煎饺吃,又不想被人当成贼抓到,所以只好栽赃给你了。哦对了,不要喊我七王爷,请叫我叶小七。”
耿虎见她说得面不改色,知道她脸皮厚到一定程度了,便不想和她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准备问一下她昨晚的行动和接下来的打算,于是改口问道:“你都做了些什么?”
“还要问啊。”叶小七叹了口气:“好吧,我其实不是偷了一个煎饺,我吃了一个之后感觉不顶用,就又吃了两个。话说你不会这么小气吧,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多吃两个煎饺都不行?”
耿虎阴沉着脸说:“你知道,我不是问的你这个。”
“那我就没干什么了,跑了大半夜,我感觉困得不行,就找了个地方睡了一觉。”叶小七两手一摊。
耿虎心里有气,想道你好歹也和我说一声,不然的话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还生怕穿了帮,还跟着大当家跑了一晚上的山路,敢情你自己找个地方睡觉去了?不过好在没闹出更大的乱子,一切都还好收场。他又指了指灶房处的浓烟问道:“你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吗?烟气比往常大了一点儿。”
叶小七嘿嘿一笑,耸了耸肩说:“没办法,习惯了。看见敌人的粮草,就顺手放了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