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七听得她说“你留下”,便转过身来,俯首帖耳听命。只见那夫人一招手说:“今天寨里未必平安,我怕阿絮一个人搞不定,今天你也留下来帮个忙。你叫什么名字?好招呼。”
叶小七回道:“我叫阿幻。”
夫人点点头。挥了挥手说:“你去门外和阿絮一起候着吧,没有叫你你不要进来。”
叶小七应了声,便退到门外,和夫人的贴身丫头阿絮站在一处。阿絮很是安静,对着叶小七默默地点了点头便垂手不语,叶小七连连打量她好几遍都依然没有反应。叶小七正在好奇她为何能做出一副入定的神态,好像整个世界都不与她相干了似的,突然听到屋里传出极为特异的声音来。叶小七顿时了然,看来这丫头对这夫妇俩晚上的热身活动已经习以为常,练出一手自我隔音的好本事来了,自己也便只好和这丫头一般模样,做出充耳不闻的姿态来。叶小七虽然看上去面不改色,实际上却是心跳不已,她努力稳定着自己的心神,心道不知道阿絮是否也是如此,便偷偷瞄了一眼。阿絮整个人直硕硕站立着,眼观鼻鼻观心,全然一副木雕了。叶小七暗笑一声,耳听着声音,却又不由得忆起那个风雨交加的晚上来了。然而那个晚上一点都不完美,自己的感受除了疼还是疼,若不是毒性泄去那一下,估计连那种通体畅快的感觉都未必有。为何这种事到了别人这里,倒好像是无上的享受一般,玩得天昏地暗,都顾不得日月方圆了似的?
听得两人睡熟了,叶小七直接动手把阿絮敲晕,然后一个人走出门去,对着安静的月色枯望了一会儿,做了一番准备后重新走回屋子,绕过阿絮身边,以极轻的脚步来到夫妇俩床前,在幽暗的房间里看见大当家和夫人衣衫尽去,相依相偎地睡在一起。叶小七先是把自己做成夫人的模样,然后在心里对夫人说道:“你不是想要我这张脸吗,我给你就是。”说完便将一张面皮贴在了夫人的脸上。叶小七的动作非常轻捷,乃至于都未曾惊动熟睡的两人。叶小七给夫人“换脸”之后,凑着昏暗的光线检查一番,发现这张脸皮做得真好,连白天被打肿的地方都一模一样,不见丝毫破绽。做好了这一切,便在自己身上小心把留着伤疤的地方掩盖住,最后才又捡起夫人的寥寥几件还带着气味的衣服,皱着眉头穿上。
等到一切做完,叶小七从自己身后摸出那把随身携带的匕首,慢慢靠近夫人的大腿,手下发狠,猛地一划。
夫人惨叫一声醒了过来,刚刚睁眼,就在黑夜中看到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而这张脸距离自己只有几拳的距离,正在嘴角含笑地注视着自己,迷蒙中甚觉阴森诡异,便又是一声大叫吓得晕了过去。大当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披上衣服,大声唤人过来把灯点上。
灯光亮起,大当家看了看顶着夫人脸庞的叶小七,又看了看赤身裸体倒在一边顶着叶小七脸庞的夫人,一时便懵了。
叶小七装作夫人的声音,用颤抖的手指着晕倒过去的夫人,冲大当家怒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当家一脸茫然,摊着双手说:“我一直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正当这时,外面一阵闹哄哄的声音,随后便见二当家风风火火地砸了进来,整一副遇神杀神见佛杀佛的气势,到了屋里,一眼看见大当家和叶小七站在那里,便气冲冲地走过来问:“嫂嫂,兄弟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对我下杀手?”
遇见二当家闯入,大当家本该发怒的,然而他正处于不尴不尬的百口莫辩的情形之中,心头本该有的火气便灭去了大半,于是叶小七还未开口,大当家便皱着眉头说道:“海弟,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二当家气呼呼地说:“误会?要不是……”他刚想说要不是叶小七拦着,自己早就被害死了,哪里轮得到闯进这里来辩说黑白?转眼间看到顶着叶小七脸孔的夫人倒在床上,身上未着寸缕,瞠目结舌道:“你,你们……你们把她怎么了?”说完怒不可遏地吼道:“大哥,你为何如此,如此……禽兽不如!”
大当家奇怪道:“海弟,我从未见过你为这种事儿兴师问罪的,你祸害的娘们还少吗?你他妈别说我并不清楚现在什么情况,就算是我真把她怎么样了,轮得到你在我这儿问话?”
叶小七看了看夫人现在的模样,着实有些不堪,特别是在顶着自己面孔的情况下,要多别扭就多别扭,于是走过去,拾起被褥搭在她身上挡了挡。
“大哥!先不说那个妞的事儿,”二当家双眼猩红,指着叶小七道:“她,今天要杀了我,你我多年兄弟,你管是不管?!还是说,你俩是合伙在整我?”
叶小七冷哼一声道:“我为何要杀你,你自己难道不知?”
大当家不可思议地看着叶小七问:“你当真对海弟下了手?”说完一声怒吼:“为何不与我商量?!说!你为何动手?”
叶小七双眼转向大当家,波光流转间,直瞪出了眼泪:“我为何要对他下手,你问他自己!”
二当家被叶小七看得有些心虚,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