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窗外姒烟站在那,看见飘落的树叶,思绪久久不能回神。
这么多天,姒烟可以确定她家小姐所托良人,她摸着手腕上那根黑线,想起喻老爷曾经带她回来时说的话——
“我必定不得善终,只愿你在我死后护她安康,到那时,留下或是离开,只凭你自己。”
他早就知道自己不会平安,最后的愿望只希望自己的孩子顺遂,只是他自己也未曾想过,那人出手极狠,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不愿放过。
所幸,喻黎活了下来。
喻老爷子这一生也就自私了那么一次,带回了姒烟,却并不只是想做善事,更多的为了自己。
姒烟摇头笑了笑,说到底自己这条命也算是被救回来了,她也知道自己不会永远待在喻黎身边,那个人也不会放过她。
那人的棋啊,下了十多年了,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棋子悔棋。
喻黎要换衣裳,江之行自然而然地被她赶到了屏风外,只是这欲说还休,才是真正的诱引。
透过屏风的影子,他看见少女褪下了那层里衣,胸前挺起的弧度让他红了耳,长发穿衣时被盖在了衣服里,她细心地拿出,只是头发拿出来时,修长的脖颈也露了出来。
江之行喉结微动,脑中浮过了一些画面,眸底闪过一丝情绪,不动声色。
直到喻黎换好衣服出来,他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怎么了?”喻黎受不了他的目光,还以为是自己穿得不好看。
“是不好看吗?”她在她面前转了一圈,抬头,眼神里有疑问。
女为悦己者容,这话不假。
江之行闻言,把人拉进自己的怀里,笑道:“夫人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夫人。”
喻黎发现,江之行这人,刚开始还好,谦谦君子像不染尘俗,自从昨晚过后,说的话一句比一句撩人。
“你对别的女孩也这么说话?”喻黎趴在他怀里,越想越不对。
他的情话信手拈来,怎么都不像没说过的样子。
江之行笑得更甚,道:“女孩啊还真没有,但眼前对这姑娘倒是说了不少。”
女孩子的醋意来得快去得也快,听他这么说,喻黎弯了弯唇,双手抱住了他的腰。
宫内。
“江之行是不是以为朕真的不敢动他?”夏元帝看着手里那封说不上信的信——
“臣有要事,恐不能回京,望陛下另寻他人。”
夏元帝手紧握到发白,案几上的奏折被他推翻在地。
“好你个江之行!”
夏元帝只后悔当年应了他的请求,如今,少年长成,再无可以与他抗衡的势力。
前朝遗留的势力分布天南地北,这些年民心也更加向着江之行,若再不做出些举措,恐怕的江山又得改姓了!
“去,立刻下旨让江之行回京!”
这人,只有在自己跟前待着,才能放心。
“慢着,让中书省再拟一道圣旨。”夏元帝突然冷静了下来,转着拇指上的扳指。
“待摄政王回京,立刻下旨,命其与婼儿成亲。”
说到底,夏元帝不可能完全相信江之行,想牵制住他,目前也只剩这个法子了。
最重要的是,周婼喜欢他。
“阿噫,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我们的女儿幸福。”夏元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空荡的大殿里,寂寞被渲染的更深。
周婼的身世坎坷,生母更是在生下她后便穿着嫁衣自焚。
夏元帝和周付礼是和向噫一同长大的,少女明媚,每次笑起来眼睛都像是会说话,即使在深宫里成长,也依旧善良。
总是会在背后叫他们的名字,她最喜一身绿衣裳,特别是在下雪的时候,更显得她格外好看。
可惜少女少年早已私定终身,而他注定是配角。
他登基当日,周付礼大胜归来,他在满朝文武面前许诺他,凡是他想要的,他都可以给他。
而周付礼,请了婚。
他早已许诺,君无戏言,自然无法反悔,即使心中有诸多不愿,他还是说的那句——“准奏。”
后来,周付礼远征北疆。
那晚,纸醉酒迷,他强迫了向噫。
所幸,向噫把他当做了周付礼。
知情人全都被他灭口,他原以为,这件事可以瞒住一生,不想,向噫从丫鬟那听到了周付礼两个月前并未回京。
她找他对峙,他只能一个劲地说对不起。
当晚,向噫上吊未遂,却被太医诊断,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向噫却更求死,他没办法,对她说了那句——“生下这个孩子,否则,我杀了周付礼。”
他记得她看他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而后什么也没有说,静静的在宫中生活了八个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