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赵宗全压着她的名分,还想贬妻为妾,这口气她不会就这么忍下。
沈氏只做了几个月的皇后,既没有贤德之名,也没有对百姓和国家做出重要贡献,想要大娘娘和户部多拿一两银子都是做梦。
不过既然赵宗全想给沈氏体面,那就成全他。
他搞事情无非就是夺权。
不管是之前的几桩婚事,还是现在沈氏的丧仪,还有后来的皇考,赵宗全的目的都是拢权。
其实安陵容很理解他内心的不安,这就如同一个穷人一夜暴富,他想守住手里的“财富”,却发现根本使用不了,所以他便着急了。
权力迷人眼,**无止境。
当他登上高位的那一刻,他的心已经变了。
其实无非是觉得自己可以了。
而自己只要做好分内之事便可。其他的,就交给其他人。
于是安陵容给太后出了一个主意。
赵宗全想给沈氏体面,可以,不过这费用是他个人的名义从国库借来的。
沈氏体面了,他的吃穿用度就要一切从简了,而且还要想法子还上国库这笔钱。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借,至于和谁借,他们不关心,反正这笔钱国库不会白出。
方案出了安陵容转身离开,深藏功与名。
接下来的几天,大臣们口径一致,说可以大办,但咬死不出钱,让赵宗全自己想法子。
听说户部那群老头已经把借条都写好了。
现在成了赵宗全一个头两个大,这脸面是一丢再丢。
好在现在是冬月,天寒地冻,沈氏的尸身才得以暂时保存。
沈氏住的宫殿已经披上素镐,在冬雪和冷风的衬托下更显凄凉,
沈氏的儿女们虽也都开始披麻戴孝,但到底抵不住寒意侵袭,只是走个过场。
这场“体面”之争,最终在赵策英拉来的赞助下风风光光落了幕。
十二月初七。
皇后的葬礼中黑白二色,禁军开道,显得格外庄严肃穆,赵宗全身着黑色服饰,神情凝重。
安陵容等人皆是服素服。
她们身后是官员和命妇。
送葬的队伍在汴京街道缓缓前行,哀乐声响彻整个汴京。
沈氏的灵柩被装饰得华丽而贵重,光陪葬的物品足足108抬箱,由穿着黑色铠甲腰上系着白布的士兵抬着,前往皇陵。
沿途,是跪着的百姓,
而街道两旁摆满了鲜花和祭品,以示对皇后的深切缅怀。
宫廷乐师奏起哀婉的乐曲,增添了葬礼的悲伤氛围。
僧侣们跟着后面一路诵经祈福,为皇后的灵魂超度。
赵宗全和皇室成员们站在灵柩旁,面色悲痛。
这些都是面上能看到的,还有宗室的赏赐以及陵寝的装饰和各项花费,全程都烧着顾二的经费。
安陵容粗略算了下,一整套下来几十万都是少的课。
但也的确达到了赵宗全“体面”。
顾二也因此入了赵策英的麾下,毕竟这么大的一个财神爷,他们父子俩可不得好好把握。
沈氏薨逝,倒是让朝野暂时平静了下来。
三月恩科,许多学子早在年前赶来汴京。
安陵容也有意提醒赵璟可以多接触一些有用之人。
这几个月,他与郑小将军还有高家几个哥儿志趣相投,因此走的比较近。
有他们带着,他也逐渐融入汴京的勋贵圈子。
他这个人虽不善交际,但是品行上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加上去年办的几件案子很是漂亮,所以在勋贵圈子也吃的开。
因此,许多人便起了心思,想往安王府里塞人,安陵容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私下闹了几次,没想到真的歇了他的心思。
安陵容也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好拿捏。
三月恩科将近。
盛府那边递了话,说是请她回去一趟。
安陵容想着也是时候了,毕竟如兰和明兰婚事儿不能再拖了。
而盛纮虽然辞了官,但是盛家的儿子一个从文,一个从武,加上她这个安王妃,连带着盛家女儿的婚事也水涨船高。
听闻就连在忠勤伯府的华兰大姐姐的日子也好过了不少。
如兰和她没有矛盾,这几年性子也磨了越发稳重。
倒是明兰,不知她上次有没有记住自己的话。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你对我好,她还你百倍。
但若谁要算计伤害她在意的人,她这辈子就别想好了。
她出嫁前已经放过明兰一马,可见她不吃教训,若是日后得了势,说不得还要反咬自己和林噙霜一口。
所以她最近让人动了些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