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很可怕,被他盯上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小花,我不会劝你留下来的,你走得越远才越安全。”
不仅游池真人这么说,想到嵇师兄也给过她类似“快点跑”,“不要靠近大师兄”的叮嘱,花盛妙想到大师兄对她时的温柔平和,即使听到她提出转投师门都没有动怒的模样,忍不住小小声地为孟春邈辩解了一句。
“大师兄……也没有这么可怕吧。”
然而巨龟张开口震惊地看着她,然后略微警惕地后退半步,将头缩进龟壳里看着她的反应,让花盛妙有种自己在游池真人眼里仿佛也变成了和大师兄一样“可怕”人物的感觉。
花盛妙也知道不合时宜的好奇心可能害了自己,可一想到自己接下来可能还要在大师兄地盘上度过的两个月,她还是想打听一些消息。
“师尊,大师兄是做过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然而这一次,巨龟紧闭着口,整个身体连同尾巴都紧紧缩进龟壳里,像是听人提及了一桩禁忌可怕之事。
花盛妙也不好多问,她站在海滩上,看着漆黑得透不进一丝光线的海水,作为养龟人拥有的换水强迫症,让她忍不住问道。
“这里的水怎么黑得那么快?师尊不需要换水吗?”
一听到这桩事,游池真人就没有那么警惕了。
他从壳里伸出头,爬到花盛妙身后,亦步亦趋的模样像是一个眼巴巴等着糖果的孩子。
“这里的确是很久没有换水了。小花可以帮我吗?”
然而没等花盛妙回答,一道温和声线就帮她做出了回答。
“小师妹还未修习术法,换水之事,我会叮嘱虞师弟的。”
游池真人慢慢地缩回了头,小声应着。
“好。”
花盛妙敏锐地感觉游池真人的反应可能有什么内情,但她还没来得及多想,下一刻就听见孟春师兄轻描淡写道。
“师尊的血魔化身不在牢里。师尊可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在牢里……
囚牢里的犯人也可以自由外出放风的吗?
由于游池真人一脉给过她太多的“小小震撼”,花盛妙没敢往“关押的犯人逃跑了”这比较正常的方面去想。
然而游池真人震惊地伸出头,急切地辩解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我放跑的……”
孟春邈的笑容不变,他轻轻点头温声道。
“那便是血魔化身自行逃跑了。我信师尊,只是要委屈师尊一段时间了。”
游池道人的声音一点点低落下来。
“我,我知道了。在他被抓回来之前,我会待在牢里的。”
说到最后,游池道人的声音突然又急切了起来。
“……等抓到他之后,一定要放我出来。”
像是知道自己这样的恳求对孟春邈毫无作用,巨龟突然低下头看向呆住的花盛妙,少年似的声音哽咽而哀求道。
“小花,你一定要记得,记得放我出来。不要忘记我……”
巨龟眼中流出小溪流一般的泪水,哀求的模样简直能让任何人都为之心软。
花盛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大师兄,她觉得其中可能有什么她不了解的内情,所以即使心软,这一次她也没敢答应下来。
孟春邈的目光落到小师妹紧张的面容上,他温声道。
“师尊有些记不住事了,其实待在牢里对师尊的道体更好。小师妹若是无聊,也可以买些果蔬看望师尊。”
花盛妙下意识点点头。
“我会挑些好吃的蔬果的……”
然而说到最后,花盛妙的声音猛然停住。
为什么大师兄提到蔬果?
难道大师兄听到了她和师尊刚刚的所有对话?!
花盛妙脑子疯狂转动,恨不得立刻回想出自己刚刚是否提及大师兄不好的话。
大师兄指尖的柔软月线,轻轻拂过了她的头。
孟春邈笑容柔软,轻声对花盛妙伸出手。
“师妹,跟我来。”
花盛妙看着师兄身后如同光线一样朦胧,却似乎比刚刚多了许多的玄月命线,她没敢多问,乖乖顺着大师兄玄月命线的方向,走到孟春邈身边。
巨龟此时已经沉默地往血红宫殿处爬去,与此同时,孟春邈身后的玄月命线如同从天而降的雨丝一样扎入海滩上的泥沙,阳光照耀下的月丝,割裂着湛蓝的天空,仿佛将空间分成无数碎镜。
数不胜数的巴掌大小的小龟被玄月命线绑住,如同无数个密密麻麻的绿点一样悬在空中。
除了他们这方立足之地没有任何玄月命线落下,最后一根玄月命线落在了巨龟身上,一并将它们送入了殿门大开的血牢之中。
这一次,这片海域及小岛真正地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