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画廊出奇的安静,安静到可以听到别人吞咽口水的声音。
“白老师?”胖子忽然开口,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这是一幅手绘吧?”
白默缓缓点头,见白默承认这是一幅画,不少人直接松了口气。
画面太真实了,许多专业水平不行的人都以为这是一张放大的照片。
杨鹭依旧用力抓着白默的手臂,即便这是手绘,她也无法压制心中的恐惧和震撼。
白默皱着眉头眯起眼,只有在白默身边的杨鹭可以看到他那凝重的神色。
如照片一般的手绘,白默之前在滕杰那里见过,《最后的晚餐》那本书的封面就是一幅手绘的画作,真实到如同照片一般。
《最后的晚餐》是滕杰找一位老先生画的,据滕杰说,那位老先生在水墨画方面很出名,这样级别的人不可能参加这种小画展。
在手绘的领域能有如此造诣实属不简单,谁能想到在眉海市能出现两位?
当然,让白默在意的不仅仅是手绘的技巧,还有就是画面的真实性。
白默所谓的真实性不是画面多么逼真,而是画中的内容太真实了!
这一个多月来,白默只要有时间就去法医楼练习画像,他看了很多死亡现场的照片,包括割头死亡的现场。
无论是画面中血液喷溅的状态还是头和身体分割部位的血肉,和白默见过的资料完全一致。
包括画中死者的面部表情,恐惧、慌乱、祈求······
这一幕绝对是真实存在的!
过了好一会儿,白默的眼睛才从画上挪开,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判断,如果他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么这将是一起杀人案。
一起嚣张至极的杀人案!
“怎么了?”杨鹭察觉到白默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关切地问了一句。
白默微微摇头,挤出笑容,他拿出手机对着手绘画拍了一张照片,“没事儿,这画太真实了,被吓到了。”
“我也是呢!”杨鹭小声嘀咕道,她一直看着白默这边,脑袋都不敢朝画框那边扭动,“好端端一个画展,怎么会有人拿出这么恶心的画呢?”
“诶?”胖子在画的边角看了一圈,诧异道,“这幅画为什么没有留名字呢?”
另一个人说“白老师的画不也没留名字?”众人已经把白默视为大师级别的画家,都学着胖子称呼白默为白老师。
胖子翻了个白眼,“以白老师的能力,他需要留名字吗?”
那人不服气地反驳道“白老师是厉害,抛开画画风格,这位手绘高手也不比他差吧?”
白默已经看完了所有的画,这里面有很多人都会在画上留名字,本次画展本就是给新人一个机会,新人在自己的画上留名字很正常。
这些名字大部分是笔名,是他们以后在圈子里的称呼,基本上会跟一辈子的。
想到姓名和联系方式,白默马上想到了馆长栾三川。
如果这幅画的作者真的杀人了,他一定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可这幅画能出现在这里,至少证明这个人来过。
只要找到送画的人,白默就能给那个人画像,顺藤摸瓜自然就能找到他!
“走!”白默对杨鹭说了一声,直接避开人群向外面走去。
胖子几人反应过来后连忙叫道“白老师,能留个联系方式吗?以后让我们多学习学习啊!”
白默如同没有听到一般快步离开,如果换成平常的时候,白默或许会有心思和他们交流,但现在他只想找到手绘画的作者。
领着杨鹭来到三楼的馆长办公室门外,白默敲了敲门。
“请进!”栾三川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白默推门而入,坐在老板椅上的栾三川看到进来的人是白默后马上站了起来。
栾三川说“白默,我正准备找你呢!刚才······”
“一楼展厅最后一条画廊最里面的那幅手绘画是你收的吗?”白默打断了栾三川的话。
“手绘?”栾三川诧异道,随后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他缓缓摇头,“不对啊!我看过这次画展的清单,应该没有手绘。”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白默拿出手机找到拍摄的照片。
“这一张。”白默将手机送到栾三川面前。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栾三川的瞳孔渐渐放大,那是惊恐的表现,他慌忙夺过白默的手机,放大照片仔细观察。
过了将近一分钟,栾三川惊叹道“这手绘真是鬼斧神工啊!我只知道花国有一位画家能做到接近于真实的手绘,没想到咱们国家也有这种奇才!”
白默咬了咬牙,没好气地说“栾馆长,我在问你这幅手绘是哪儿来的,现在不是鉴赏的时候。”
栾三川的目光根本不舍得从照片上挪开,他说“肯定不是我收的,否则我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