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潇想了想,还是给范栤栤打了电话,他还是忍不住想亲口问一问她,看她究竟怎么说。
他想知道,既然你想自己单干了,他也允诺在资金上支持,为什么你还要和成天影视暧昧不清。
他也想知道,她和吴可播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固然知道,他和她之间其实只有身体上的关系,她有她的自由,他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借口去限制她。
但是,他认为,即使两人要断,至少得告知一声,圈子就这么大,友好分手,日后相见也不尴尬。
和熙薇二人不同,他和范栤栤、曾骊、俞老师三人的交往,当初几乎完全遵循的是三不原则: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也可以说用的是下半身思维。
他用的是下半身思维,但人的身体是由下半身和上半身构成的,相互联系也相互影响,日而久之,当初用哪部分去思考,后来的意义其实不是很大。
他采用的是三不原则,但一个男人的控制欲和占有欲是没有原则的。
所以,不管是出于男人的自尊也好,还是人与人之间的礼貌也好,他必须要问清楚。
但是,电话始终打不通,总是提示: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然后他才想起来,她现在应该在万米高空的飞机上,正从柏林往回赶。
她拍的萍果那部电影入围了柏林主竞单元,据黄潇所知,最后是铩羽而归。
于是,他丢下电话,恹恹地又胡思乱想了一阵,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老罗过来了。
不可饶恕今天晚上首映,老罗是来和黄潇沟通一下首映礼的流程。
同时,老罗也说,内地版本也已经送审,在删掉了大量的血腥画面后,最终片长比香江版本少了二十多分钟。
黄潇估计,这个删减版本过审应该没有问题,完全是香江背景,讲的又是人性,坏人也都死光,没有理由不过。
老罗告辞而去,他还得为晚上的首映做最后的准备。
当黄潇想去吃午饭的时候,门一开,见是陈启雄,只见他一句话都没说,便一掌向黄潇胸口拍来。
黄潇猝不及防,生生受了一掌,只觉力大深沉,犹如和一堵墙相撞,让他连连后退,最后一屁股仰天摔倒在地,倒地后,便觉胸口沉闷,隐隐作痛。
陈启雄把门一关,沉声道:“本来想一拳打你脸的,考虑到电影今晚首映,不能毁你容,所以只好将就打你一掌了。”
说完,他就近前去,把黄潇从地上又拉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会,说道:“怎么样?知道痛了吧?那也应该明白我的痛苦。”
黄潇一边揉着自己的胸口,一边没好气地道:“我明白,你要觉得不解气,你可以继续,只要不打脸。”
随即,他又叹道:“你的痛苦我明白,但谁tm的能明白我的委屈和无辜呢?”
陈启雄伸手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拍着,也叹道:“其实,我明白,你是无辜的,至少目前是。
但是,我还是必须要打你一顿,否则,我气不顺啊!你理解吗?”
黄潇忿忿不平地说道:“都是男人,我理解。但谁能理解我?”
陈启雄反手将别在后背皮带上的一卷报纸扔给他,说道:“看吧,我想不会有人理解你了。”
黄潇将报纸展开,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大大的标题,由于是香江报纸,大意是:兄弟当面,潇媱激吻,刺激劲爆,逍遥不虚。
还有一张配图,虽然不甚清晰,但图上的人物却是容易分辨。
恰好是昨晚元媱强吻他的那一幕,陈启雄也入画了,他正起身,拉着闻咏尚转身欲走,闻咏尚只露出个侧脸,所以报道中还说,潇雄媱三人各有所属。
黄潇看着看着,便眼冒金花,终究被“实锤”了,他现在无论如何也说不清了。
他打开电脑,开了博客,很想将这一切的背后说清楚,敲击键盘的手指又马上停了下来。
他写出来又如何?这里面的无数纠缠,别人只会怀疑他在洗地,在编故事。
大家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谁会关心事情的来龙去脉?
而且,他发现他的最后一条博客评论沦陷了,就是那条他为劈腿捅刀门写的: “有时候,你所看到的,是别人希望让你看到的,或者是你自己心里所渴望看到的。”
键盘侠们在这条博文下面,尽情地倾洒着他们的才华,展示着他们道德的高度,挥斥着他们的激情和意气。
“堂堂内地狗仔宗师真是不抗打,竟然被香江狗仔斩落马。”
“你终于让我看到了如何捅兄弟的女人,当面捅,好直接!”
“好癫狂,真逍遥!”
“……”
黄潇越看越生气,最后实在忍不了了,啪地一下关上电脑,然后向陈启雄走去,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气急败坏地大叫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