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宋思衡要如何,但朱颜心里很是感动,回到尚书府也没那么怕了。
就算宋思衡说到做不到,她也认了。
流霞又来了,“小姐等你半天了。”
这么晚,她还在等自己?
朱颜见到傅雪时,发现她哭过,眼肿得像核桃。
“跑哪儿去了?”
傅雪就是这样,没法好好同她说话。朱颜也不生气,淡淡地回:“和朋友喝酒去了。”
“还学会吃酒了呢!什么朋友?可别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家。”
傅雪担忧她,心里同时也怨她,出了事就不能第一时间来找自己,她就这么信不过自己吗?
“小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朱颜!”
流霞不赞同地拽她,朱颜看都没看她一眼,流霞心里暗暗咒骂着:贱蹄子!迟早被小姐赶出去。
“我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傅雪负气地躺下,背过身去,朱颜不提,她也不想先说。
朱颜没什么感觉,她不说就算了,尚书府的事儿,向来是老爷和夫人做主。
就算傅雪不乐意,又能如何?
……
宋思衡刚到家就被娘派人来催着换身衣服,说是前厅可来客人。
等人齐了开饭时,眼生的人就一个。
“紫瑜出落得越发水灵了,活像那雨后的芙蓉花似的。”
原来是姨母家的表妹,宋思衡只一眼,对上沈紫瑜发亮的眼睛,随即将视线投到饭菜上。
宋母慕容沁心瞥了一眼自家儿子,道:“你姨母一家往后就是咱们的邻居了,你还不知道吧?你姑父升迁了。”
沈家也是低调,说什么也不让大肆宣扬,这一点,和宋家的行事作风不谋而合,慕容沁心嘴上埋怨妹妹几句,其实心里很是赞同。
女人们说话,男人几乎不插嘴,但提到姑父,宋思衡以茶代酒,敬姨父一杯,几个男人便开始推杯换盏。
沈紫瑜的大哥沈善聪和他爹一样,也是不苟言笑的人,十分沉稳。
宋父突然发问:“你小子在外面喝酒了?”
宋思衡摇头,“旧疾复发,不宜饮酒。”
沈紫瑜一听这话,立刻发问:“表哥你受伤了?”
慕容沁心瞪儿子一眼,“你别听他的,吃饭吃饭,待会菜凉了,尝尝我新学的鱼,可鲜了!”
宋母闲来无事就会学几道菜,一来她不喜欢女红,二来她就是半个厨子,祖上有御厨出身的人,还得过御赐金牌呢!
沈紫瑜打小就喜欢跟在哥哥屁股后头跑,偏生哥哥不惯着她,嫌她聒噪,后来就追着宋思衡和孙元英跑,常常被两人捉弄。
说起来她也哭过几回鼻子,可娘亲说打是亲骂是爱,那是表哥逗她玩儿呢!
“他怎么不欺负别人,专欺负你?”
这话沈紫瑜深以为然,听说表哥后来长大了,也没有欺负过旁人,甚至不曾理会过任何他娘以外的女子。
所以表哥待她终究是不同的。
好容易吃完饭,沈紫瑜立刻跑去问宋思衡:“表哥还记得那个宋元英吗?小时候可爱欺负人的那位。”
“你想他了?”
宋思衡不等她回答,又道:“他前几日还提起过你。”
“哦,是吗?”
沈紫瑜内心得到极大满足,姓孙的果然对她有企图。
可惜宋思衡没说的是,孙元英提起她就是“那个满脸鼻涕的爱哭鬼没缠着你了”。
有时候是疑问句,有时候是肯定句。
其实沈紫瑜想来京城找他来着,可是娘非说女儿家不能上赶着倒贴,等她爹升迁了再提不迟。
亲上加亲,必定是美事一桩!但也不能让人觉得沈紫瑜眼巴巴地想嫁入宋家……
宋思衡没察觉她的小心思,反正他对这个表妹无感,唯一的感觉就是,表妹眼珠子转得好厉害,心眼比小时候多了。
孙元英还能耍着她,当猴一样捉弄吗?
“表哥你明日要去哪里?可以陪我逛一逛皇城吗?”
初来乍到,沈紫瑜觉得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我有事,恐怕不能陪你。”
宋思衡刚想起身,沈紫瑜又发问了,他不得不耐着性子陪客人说几句。
“是去找孙大哥吗?我也想去。”
沈紫瑜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她娘也趁机帮女儿说话:“你表妹在家苦读诗书,又要学琴棋书画,早就闷坏了。”
“子钰,你就带你表妹出去走走,宋家小子不是爱去那些个什么诗会吗?带紫瑜去看看热闹也是好的。”
慕容沁心也发话了,宋思衡只好应下,趁机起身说要去药浴了。
此时的沈紫瑜还沉浸在两人的名字中——紫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