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作答。
黄瑄行却肃色训斥,“燕儿!”
黄燕不服的噘噘嘴,作罢。
此时,却忽听黄莺叫道,“啊!是了,那两个字似是‘余年’,其他真是看不清了。”
郑六也道,“‘佳期’?‘余年’?这两行字挨得这样近,又并非出自同一人之手,这词句倒像是一对儿小情人的期许之作,你说是不是啊木兄弟?”
本是玩笑话,他转头,却见木剑声已剩了背影,竟是不知何时,已撇下众人走了。
黄瑄行瞧见了,心知木剑声江湖游侠对这些东西不甚有兴趣,便也招呼众人进楼了。
主院厅楼不过三层,但十分气派,正厅挑空,迎门首当其冲悬了一副巨大画像,其下有香案供奉,众人仰头视之,却见那画上是一人,身着龙袍端坐,宁正威严,姿态稳肃,但没有脸。
郑六奇怪道,“这是哪路神仙?为何不画上脸?”
老板上前添了香,解释道,“似神非神,乃是当今陛下。天颜岂敢窥探?作于画上也是不能的。”
黄燕在一旁捂嘴笑了笑,心觉这人拿皇帝当做神明供奉,也忒迂腐了些。
黄瑄行与郑六等人听罢心下却皆另有他想,天下纷乱百姓流离,成周却日渐强盛护得一片乐土,不得不承认此大半要归功于竞宁帝,所以百姓如此尊奉拥护他,希望他长命百岁,倒也并非不能理解。
众人未在正厅多做停留,就上了二楼包房。
进门后添茶点菜做毕,老板就要告辞,黄莺却问老板,“竞宁帝是不是还很年轻?”
老板笑呵呵点头,“嗯嗯,现在是竞宁六年,算来陛下也不过才二十**。”
黄莺笑道,“成周百姓之幸,很好很好。”
老板更是笑逐颜开,“同喜同喜。”说罢,便告辞离去。
人走笑声犹在,黄莺松了口气,不由道,“看来我们来对地方了。”
黄瑄行也展颜应和。
毕竟有黄莺这个长女在上,黄燕倒是从不曾虑及这些,此时拿了桌上一盘干果边嚼边想,脱口问道,“二十**?可惜估计长得不怎么样。”
她心直口快没有遮拦,黄瑄行却一惊,瞧了瞧屋外无人,才训斥黄燕道,“这话岂能乱说,被人听到治了罪也是不亏的。”
黄燕吐吐舌头,毕竟不傻,自知言过,却还是又悄声找补道,“一般画不出来的都是怕画丑了得罪皇帝,敬畏什么的啊我看都是托辞。”
黄瑄行瞪她,她也不甚惧,随口问一旁低着头的木剑声,“木剑声,你说是不是?”
木剑声似是正在发呆,被她惊动,怔怔然问,“什么?”
他长相不好,这举动木头木脸,呆讷之余更有股蠢相,委实不讨喜。黄燕本对他无甚想法,但思及这人竟利用恩情攀附上了她姐姐,就生了厌憎之心,越瞧他越不顺眼,不耐烦的又说了一遍后,小声嘟囔,“再难看也丑不过你吧。”
这声旁人没听到,黄莺却听见了,底下暗暗戳了戳黄燕,叫她收敛。
黄燕憋气,愈加不服。却只能拿白眼看木剑声。
木剑声自然未注意她的小举动,听闻黄燕发问,竟似是一时无词可答,片刻后,才道,“皇…皇帝么,尊奉畏惧是应该的…”
这话在众人听来就是敷衍客套了,但众人本就没认真等他说话,此时听来更觉十分合理,何况换了任一有些生活阅历的常人百姓,对帝王的评议,大抵就该止于此话了。
于是郑六想接口将这段话题转开来去,却见木剑声舔了舔唇,张了张口,道,“有时候画不出来…大概因为纸笔死物,画不出活人万分之一的貌美动人吧。”
“……”
不该,实在不该。若说黄燕的话是冒犯的话,这话也是另一种的不敬。
众人不敢接这话。
郑六道,“…干果还够么?我再去要一份!”
黄燕举着空空如也的盘子,“不够!要的!”
郑六如遵令奉命,立即去了。
等他回来,手上大盘小盘,众人都是连日劳顿之人,哪还顾得上说话,立即执筷开动,再没有了方才微妙尴尬的气氛。
木剑声在角落里挠挠腮帮,小声道,“失言,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