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正在这时,忽听得帘外一阵惨叫。
赵元冲心中一紧,忙起身向楼下望去。只见浮生斋大门口四仰八叉的躺着个衣衫华丽的胖子,虽不认识,但略眼熟。
“姓谢的!你…你敢对本公子动手,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本公子就是…啊呀!”话未说完,从楼中又被抛飞出一人,直压在那胖公子身上。
随即,伴随着周遭一阵细微的抽气声,就见一人拍着衣袖踱出来,俊眉朗目,乍见容止灼人,正是谢玿。
辰良小心瞅了瞅赵元冲已经泛黑的脸色,悉声问,“少爷…”
赵元冲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做声。
那被压在底下的胖子依旧骂骂咧咧,谢玿在他身边转了两圈,猛然抬脚踩住他手臂。顿时便又是一阵惨叫。
辰良嘴角一动,心说,断了,铁定断了。
“哼,果然蛮横跋扈,惯爱仗势欺人。”
陈叔临看了看一旁忽然出声的李生,悄悄揪了下那人的衣袖,抬头又见赵元冲正回头看向这边,尴尬的干咳两声,道,“呃…或许这事另有隐情…那位胖公子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只怕是因为…涉江…”
“为个女子与人当街争斗也不是什么好事。”辰良一惊,只因这次出声之人却是赵元冲,看来自家殿下…是有些不痛快了。
这一语即出,要说赵元冲没有半分刻意,辰良都不信。
果然,只听那李公子道,“柳大人莫不是还在说那李婉韶抛绣球之事?”
“李公子多心了…关于此事,柳某只是略有耳闻。不过…据说那抢了绣球的人正是这小爵爷,既如此,不知这人为何又会来这烟花之地寻事,可见那李婉韶的才貌之名并不属实。”
那李公子却冷冷道,“柳大人莫要听信旁人胡言,李婉韶相中之人并非是谢玿。”
“哦?莫非是那李小姐看不上这人?”赵元冲故作惊讶道。
李公子忽然起身,“他谢玿究竟有什么好?”
“……”
“谁会真心喜欢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性情暴躁品行恶劣的轻浮纨绔!”说着,她向帘外浮生斋的方向望了一眼,“柳大人也看到了,这人风流成性,全无半点真心,怎可托付终身,侯门深似海,将来必然无甚好事。”
“……”赵元冲看着对面阳台,依旧不言语。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对面稍远处就是一栋精巧阁楼。那不知何时斜倚在秀窗上的人执酒却不喝,屡次三番杯到口边都气到几乎摔杯,半杯酒全浇了窗台下的花,异常俊美的脸庞上满是戾气。
再看他旁边正温柔浅笑,素手为他揉开眉心的女子——呃辰良想,揉按眉额也就罢了,顺带捏脸就过分了啊——果真也是罕见的美人,自有一股清雅脱俗之气。
只是…这人间绝色看在有些人眼中,自然是碍眼的。
赵元冲看了半响,终于还是起身告辞,于是四人草草提了提方才之事,便一同下得楼来。
正巧走到那浮生斋的阁楼下,赵元冲鬼使神差般往秀窗望去,这下可好,偏偏遇上了那人正出神打量的目光。
赵元冲一怔,略微的尴尬之后,眉头微微蹙起,深目剑眉虽极美,但不悦之色也浓。
只见楼上那红衣白裘的人轻轻一跃,丢了手中酒壶,转眼就到了面前,“皇…”
原是下意识想叫“皇兄”的,但转念一想,又将口中的话咽了下去,站在那里只是眯着眼憨笑。
赵元冲眸中一丝笑意闪过,抱了抱拳,道,“好巧好巧,柳容辞今日竟在这里遇着了世子。”
谢玿微觉尴尬,悄悄挠腮,“是啊,巧,巧。”
赵元冲忍住笑,看向他身后,“这位是…”
涉江柔柔一礼道,“小女子涉江见过柳公子。”她方才见谢玿忽然跃下,便再生事端,忙下楼跟了来,此刻见他安然无恙,也就放心了。
“涉江姑娘果然出尘的很,也难怪世子甘愿为姑娘出头,要是换了柳某…”赵元冲话未说完,只见面前两人脸色骤然一变,谢玿更是黑沉了一张俊脸。
正尴尬的当儿,涉江却温声道,“世子出手相救,奴家自是感激的。”
赵元冲一听,浅笑作罢,也不再追问。不料一抬头,却是见谢玿一双明眸正瞪着身后之人。
“谢世子倒是知己遍天下,冲冠一怒为红颜,侠肝义胆啊。”
赵元冲一听这声音,暗觉糟糕,不过转念一想,不知想到了什么,默默闪开了些距离,站在一旁。
谢玿打量了这出口讥讽之人一番,眼睛一跳,怒道,“原来是你!”
其实这“李公子”正是当日比武招亲的李婉韶了。
李婉韶扇子一合,自是回瞪过去,“正是在下,怎样?”
“哦,方才我见柳大人身边跟着一个矮子,正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