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低笑了声,有打火机响起的啪嗒声。
“你在抽烟?”赵栖栖躺在床上,怀里搂着小丑鱼玩偶。
赵西祠‘嗯’了声,声音低沉。
“你熏到我了。”赵栖栖揪着鱼尾巴说。
赵西祠被她这话气笑了,“老子隔着电话线还把你熏到了?”
赵栖栖理直气壮的‘嗯’了声。
那边轻呵一声,他喊她:“赵栖栖,你找什么茬儿?”
这话听在她耳朵里,被自动翻译:两天不见,你欠收拾了?
赵栖栖脸红了红,故意叹气,“赵西祠,你好无趣啊。”
那边沉默两秒,说了句:“出来。”
“干啥?”赵栖栖翘着脚丫晃呀晃,脸上是灿烂的笑。
“让你感受一下老子的有趣。”
电话挂断,赵栖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换掉身上的睡衣,颠颠儿的去了赵老板的瓜田。
赵西祠刚浇完地,光着的腿脚上都是泥,蹲在路边拿着胶皮管子冲,余光注意到什么,抬眼看过去,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
一朵挪动的蘑菇。
人走近,再看——
哦,他女朋友。
赵西祠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她,“你打什么伞?”
“晒啊,前两天出去一趟,我都晒黑了。”赵栖栖说着伸脚,“给我也冲冲。”
赵西祠没看出她哪儿黑,伸到面前的脚套着粉色的人字拖,脚踝很细,脚背很白,不柴不肥,很漂亮。
凉水冲上来时,赵栖栖舒服得晃了晃,凉快了,又换了另一只脚。
“老子就是专门儿伺候你的吧?”赵西祠被这白晃得眼晕,语气带着点不耐烦道。
赵栖栖大言不惭,“能伺候仙女儿,是你三生有幸。”
“我是不是还得给你磕一个?”赵西祠斜她一眼。
“你我这关系,不用这么客气。”赵栖栖好大方的摆摆手,一副不重要的表情。
两只脚都冲的湿漉漉,赵西祠在她小腿上拍了下,示意她拿走,接着冲自己腿上的泥。
“你家地啥时候浇?”赵西祠问。
这段时间不怎么下雨,他这瓜地都浇了两回了,村子里种玉米水稻的,这会儿也着急浇地了,但村里地多,得排队。
赵栖栖蹲在他后面的小片阴凉地上,把伞罩在他脑袋上,阴影把她全部遮住了。
“明天晚上,我哥会回来。”
赵西祠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扭头看了她一眼。
感觉无伤大雅,赵栖栖直接挑明了,“我堂哥他们也在呢,不用你帮忙。”
“村里人都知道咱俩谈对象了。”赵西祠突然说。
“知道是一回事儿,看见是另一回事儿。”赵栖栖坚持道。
她知道她有时候挺拧巴的,没确定以及肯定会结婚,很多事她都不想麻烦他,会有亏欠感。
两人认识太久,一些话不说出来,赵西祠也能懂,但他不明白她在这段关系里哪儿来的患得患失和不安全感。
他嗤笑一声,眼里却没有什么笑意,说话粗俗又粗鲁,“老子一天没把你睡了,你就一天悬着是吧?”
赵栖栖脸一红,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嘴硬道:“听不懂。”
赵西祠看着她的反应冷哼一声,淡淡收回视线,“你最好是。”
赵栖栖在心里小声反驳:做过最亲密的事,也不代表长久。
她喜欢稳定的人际关系,喜欢安稳的生活,或许在别人眼里是一眼望到头的无聊日子,但她觉得安心。
“赵西祠……”她戳戳他的背。
“嗯?”
“没什么,想叫叫你。”
“……那你他妈别摸老子,光天化日耍什么流氓?”
明明是因为痒,他肩胛骨向中间收了收,赵栖栖非要曲解——
“赵西祠,你的背好敏感啊~”
“……”
赵西祠忍无可忍的转身,伸手握住了她的腰,作势要往上面的大可爱上捏。
“啊!”
赵栖栖方寸大乱,手里的伞扔了,慌忙抱住自己,怂兮兮的缩成一团,眼睛溜圆的瞪他。
大手捏住她脸颊上的肉,赵西祠恶狠狠的警告:“别他妈总欺负老子。”
表情是凶的,话却是有点可爱。
赵栖栖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眉眼弯弯。
赵西祠手松开,双手往后面的地上一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微抬下巴,表情三分凉薄,三分讥笑,四分漫不经心,好霸道的说:“过来,亲我。”
赵栖栖抿着嘴角的笑,也配合的扭捏,害羞,不好意思,蹭进他怀里,在他脸上啵儿了一口。
刚要离开,下颌被一把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