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我想我再也出不去了。”沈稚终是没能逃出祁逍的手心。
真的就止步于此了吗。
沈稚提了蛊好酒,正预往嘴里送去,嘴里还嚼着酥脆的花生米,嚼着嚼着却忽然被什么卡住了,实在是难受。沈稚忍不住想,可恶,原来不顺心的日子里连吃个花生米也会被呛着。
身边陪酒的貌美女子轻拍其背,又指着下头一个高大的身影说:“沈公子,你瞧瞧楼下那男子真是俊俏得紧,您神通广大,若是能让我们瞧瞧真面目就好了。”
“是啊。沈公子。”
留香楼中女子尽数嗔笑玩闹,手中叠扇引来凉风,有女子笑道,“哎沈公子,你且听听楼下是何作响。”
沈稚抬头扶额,微微起身,见得楼下男子怒火冲冲,迫不及待的像是在找什么人似的。
有一女子起身用花扇比划,“莫不是在找沈公子您呢?”
众女子轻声言笑,下一秒室内便寂静无声。
方才那话里的男子早已立在当前,气势如狼眼神清冷,活生生的煞了一众人的乐气。
陪酒女子们连忙提裙起开,规矩的站成一排,沈稚缓缓抬头瞥了一眼来人,旋即浅声问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祁逍目光狠辣却又缠绕着一丝丝柔情,“你就在这种地方呆了这么久?”
“你很喜欢这种地方么?啧。”
“你管我这么多作甚?我不过喝喝酒,听听曲而已,又不曾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不用这么紧张。”沈稚又道。
“更不必害怕辱没了你的名声。”
沈稚忽而一顿,酒杯被祁逍硬生生的搁置在桌,哐当一声杯盘俱碎。
“你可还记得我是你夫君,你在哪里我自然该过问,你这么多天都未曾回家,我来寻你不是很正常吗。”
许是怕这男人惹出事来,一女子开口道:“额......沈姑娘哦,许是喝醉了酒罢,您莫要生气,莫要生气。”旁边的陪酒娘子缓声说道。
“都下去。”祁逍道。
沈稚觉得祁逍偏偏就是来折磨他的。
“你凶什么凶。”
陪酒女子们闻此话语,看到了祁逍的玉佩,心中明了至极,继而便纷纷扬扬的散了去。
想这京中各家王公贵子们身有五尺者甚多,长相普通丑陋的也不在少数。
沈稚来留香楼总是不爱说话,只是让她们陪酒,怎么都没想到她居然是宫中的人,自然不敢懈怠。
眼看祁逍此时怒气冲冲,就算他眉目如画英俊更甚想多看两眼也不得不因此情势所逼而离去。
沈稚又颠坐下去,“你还不知晓我是何想法么?事已至此,我们还能说什么。”
“你就让我这样罢,闲来无事喝着酒赏着花,我以为甚好。”沈稚道。
“你为什么要对这件事如此纠缠不休不肯松手。所以你远离我无非是还在怪我,怪我断送了你和他的缘分,是吗。”
沈稚倔强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和他本来没什么关系。”
“阿稚,我知道你还在为赵扉的死伤神,可你总是这样,伤害自己值得吗。”
“你若是想听曲喝酒,宫里自然是有上好的酒水,用不着你来这种地方喝酒听曲。”祁逍道。
祁逍肩膀上披着甲胄,显然是刚刚操练完赶过来的,故而额前青丝湿了个大半。
沈稚曾夸过那人长发在肩跑马起来甚是潇洒,颇有些武将风范。祁逍就这般照做了去,他人说的那句东施效颦在他身上展现得这般淋漓尽致。
沈稚无奈揉着眉心,怎么看祁逍也不是那般会讨女孩子欢心的人。
更何况他二人不欢已久,宫中人人都知道这二人就是个同床异梦的命。
他看着眼前女子神情恍惚,一路寻来虽然有些怒意,可这心中仍是柔软,思来想去琢磨来琢磨去,还是不觉得沈稚厌烦。
沈稚冥思半晌,十分恳切的说了句,“跟我回去,以后,别来这种地方了。”
“我不怨你,我不出京城,还不能出宫吗。”沈稚降了声调,显然是在尝试着和祁逍商量。
祁逍:“是,我是喜欢你,可你每次都这样对我,我也是人,我会累的。”
沈稚说完头也不回潇洒离去,结果被祁逍一把抓回来顺势就压在了桌子上。祁逍死死压住沈稚的手腕,将她框在怀里。祁逍看得真切,沈稚的脸确确实实是涨红了的。
“祁逍!你干嘛!”
祁逍皱眉,手上颇用了些力道,俯身吻了下去,炙热的气息在沈稚冰凉的唇边流动,刹那间沈稚的瞳孔放得极大,大的能看到祁逍眼中的脸颊绯红的自己。
沈稚脑中一时迷乱一时烦闷,心绪糟乱不能自理。
沈稚皱眉,心中烦闷至极,在这里亲,真是羞死了!
沈稚赶忙挣脱,迅速逃离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