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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山海(五)(2 / 2)

稚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连忙问道:“是上次的刺客!?他对我能有什么意图,赵扉……赵扉……若要说幼时在宫中的时候,我记不清了……不过我脑海里确实有一个人的身影,隐约记得他笑得很好看,他还吓我,害我掉入水中,莫非那人就是赵扉。”

祁逍只是瞅着沈稚神色难看,一直纠缠结果,不问过程,就觉得挺好笑。

“那人长得好看吗?”祁逍抱臂笑道。

“应该是好看的,我脑子摔过,记性不大好,既然赵扉是城阳长公主的孩子,那他肯定跟祁逍差不多,祁逍可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你也就一般般吧,我实话实说你可别生气哦。”

祁逍莞尔一笑,“你都夸我了,我能有什么生气的。我乃一介武夫,靠一张脸吃饭,岂不是太窝囊了。”

沈稚怒火中烧:“等等,说这么多,这跟赵扉有什么关系的?我又没害过他,不对……”

祁逍一语击中要害:“或许是因为你母家权势滔天。沈氏门客众多,随便领出来一个都是才华横溢的人,有了你这层关系,对他的复国大业来说便是如虎添翼罢了。”

“他要抓我?”沈稚笑了笑,“放心,我没有那么好抓。”

“……”祁逍难得这么温柔,“回去睡吧,早点休息。”

一直到天微微明,祁逍都不曾入眠。他想到了一些往事,譬如沈稚说那个人很好看,那个人还吓唬沈稚。可祁逍知道,有些事与其说出来,不如烂在肚子里更好一点。她已为人妇,实是再难回头。

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祁逍飞速洗了把脸,透过铜镜看到自己的面庞上一抹乌青又加重了些许,瘦削的面庞正如刀面般锋利,下一秒就能割人脖颈似的,实在难看。说起来,祁逍很久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祁逍掀开帷幕,看见裴染打着哈欠,急急忙忙地跑过来,祁逍平静问道:“城防如何?东墙可有修缮完毕?西门增派人手否?”

“回将军。都安定下了。”

苍白色的天空上凝聚着一堆能与浅色棉花相似一二的云絮,北风吹过的白草纷纷作响,尤其是此刻在远处沉沙飞扬的风暴,声势最大。

一连三月,赵扉军队势如破竹,先是攻下汏山,继而直上北境,掠过金城和武威。再过两月,便能直取雁门关和陈家谷。

宁如诲守着云州,其他将军守着朔州,不知其防守如龟甲盾般无可破是否是传言。不管如何,北荒大部落首领及其子部落始终是站在赵扉这边的,就算祁逍是天降神兵,战力也不过似昙花一现般,再难定下对局劣势谁属了。

沈稚感到心力交瘁,连带多日吃不下睡不着。

沈稚远远看见一个穿着月白色袄子的小孩,他满身伤痕却倔强不肯行走,只身依偎在一颗歪脖子枫树下,枫叶将他覆盖了个半,身形不动,只是静静地打量着沈稚。

他很是小心的斟酌措辞:“阿姊,别保护白定峤了。”

沈稚:“为何?”

他答:“有损你的命理啊,有一便有二,有你便无他,你若保他,便是弃你自己于不顾啊。”

沈稚很想凑过去看看,小孩也化作满天飞花飘向了远方,殊不知这一切都只是梦。

有鹤鸣声,有水滴声,有话落白草纷然之声,更有战马嘶鸣,敌军互杀的战鼓锵锵之声。

梦……还是现实……

沈稚摇摇晃晃,身子猛然一震,自己白净的手变得有些蜡黄。

朦胧初开,沈稚环顾四周,眸中月形窗台摆着一盆上好的玉荷花,似乎花香飘零无依,将房中各物都染了个遍,“阿峤!”

沈稚:“阿峤!”

“峤哥哥!!”

沈稚急忙掀开被褥,外衣只着一层白色轻纱,飘飘然往外头去。刚出房门半步,屏风外一排武将将自己拦住。

“公子,将军说了,您有旁的事要做。”

沈稚愣住,又大喊一声:“陆砚回,这是在做什么?”

祁逍立住硕长的身躯,苍白的面庞与空洞无神的瞳孔似乎在向沈稚无力述说曾经的痛苦。

他青丝婉转飘然眉上,言语间再没了初见时的那分从容和飞扬,身影落寞,只剩了个不知所措,流露在沈稚眼里。

祁逍感慨万千:“我要去了,损我阵亡,适时你一定要跑出去,去报信,丢了定襄城,就绝对不可以再丢了齐宁郡和云州。”

沈稚瞳孔一缩,眸珠止不住颤抖,神色外露,那是一种悲凉的光。

“什么?你要出去?那我呢。”

祁逍淡然一笑:“沈稚,我知道你最是顾惜性命的人,你是最命大的人,我信你一定能做好的,我们可是盟友。”他伸出一只沧桑的手,迎着枫叶,绯红一片,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剧烈发白,仿佛染了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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