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婚期定在五天后,特别仓促,千彩当时抱着他说:“我也不想这么着急嘛,但是我在这里的亲戚听说我要成亲了,而且只待小半个月,就让我快点办了,没关系啊,到时候我们回去了再办一次,好不好?”
宋清云当然同意,他一点意见都没有。
他们的婚礼就准备起来了。
宋清云父母早就没了,师门兄弟各有任职,唯二的两个朋友一个死了一个永不相见,除去千彩,可以说得上是孤家寡人。
千彩自然知道这些,对这些根本没提。
这天晚上,玉兰拨通了通讯器,那边很快接听了,梁信声音有些哑,“做什么?”
玉兰面无表情,“我要成亲了,你准备传承吧。”
“好。”
那边传来细细碎碎的呼吸声,很快,就是起床快步走路的声音。
“这事不麻烦,你用九尾狐的血跟他签定契约……你们要成亲了啊……恭喜恭喜。”
玉兰说:“做完这些就可以了吗?”
那边“嗯”了一声,“本来我想让你把他杀了的,但是显然你不会同意,这没什么,所以……你别让他离开,最好一辈子都别走。”
玉兰:“……”
她手攥紧,一想到那个清雅的修为十分高深的少年这辈子都不能恢复灵力了,就觉得心口一阵阵闷痛。
那边察觉到她的情绪,“我理解你,但别心软,不然陛下那边不好交代。”
“乖,小兰兰,我知道你爱他,所以你可以做到让他心甘情愿留下来。”
玉兰又问了句:“他真的不能再离开了吗?”
梁信说:“你怕什么,不是要成亲了吗?你给他烙印后,没有你在这辈子都走不了。”
玉兰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最后她哑着声音问:“为什么他接受了传承就不能走了?我记得九尾狐传承没那些规定吧?”
那边声音有些颤。
梁信察觉到她在流泪,叹了口气,“毕竟受到传承就带了九尾狐的血脉嘛,九尾狐的重要性你知道的,当初先帝将其斩杀才奠定了我国开国基础,既然跟我们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怎么能允许他擅自离开,而且陛下已经打定主意彻底除掉九尾狐以绝其暴起之患,无论什么原因,他要么死在这儿,要么活着待在这儿,没有别的选择。”
“如果你下不了手,就回来吧,我这儿有清理记忆的药,其他的事由我来做,行吧?”
玉兰叫了声:“不行!”
她绝不允许自己忘记对方。
梁信:“好好好,随你吧。”
通讯被切断。
白皙修长的手猛地攥紧,通讯器便碎成了齑粉。
她坐在镜前,面无表情地擦掉脸上两行泪水,注视着镜中微红的眼睛和其漂亮的弧度。
她的眼睛很美,很精致。
千彩却并非如此,那个女孩平凡极了,至少跟她比起来,便是天堑一般的差距。
她心想,宋清云,你眼光可真是差劲。
林意闲了很久了,他身子骨都要生锈了。
这天,听到旁边传来丝丝缕缕的笛声,又好像回到了当初在森林里历炼时听到阿若吹笛却误以为媚妖的时候。
那可真快乐。
大师兄和秋水师兄还有清云都在,周子然还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他循着笛音过去,敲了敲院子的门,笛声没停,悠扬婉转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忧愁。
他便坐在门口的台阶听起来。
他没什么音乐天赋,但音乐是最能传达情感的,这样一听,就能听出其人寂寞孤独忧郁难解的情感。
等到笛音结束,他才敲了敲门。
这里距离他那儿还是挺近的,有些偏僻,他心想可能这里的人不受主人宠爱。
里面很快传来一声:“谁啊?”
门被打开了。
是个长得非常温柔白净特别精致漂亮的青年,只是眉宇中有种淡淡的疲倦。
两人两两相望,林意顿时愣在原地,下一刻他说:“是你啊。”
他见过这个青年的。
上次在歌舞厅的时候这青年扮女装进去玩,结果差点误了时间。
青年也一怔,然后问:“你怎么在这儿?”
他迅速地想到某种可能,但见对方粗糙沧桑的脸,又觉得这可能真是离谱到家了。
“你是这儿打杂的?”
林意看了眼自己灰色的衣裳,只是看起来有些破罢了,“不是,我是作客的。”
青年只当作对方不好意思在遮掩罢了。
他颔首,“来这儿做什么?”
林意指了指他手上的笛子,“很好听,我一个朋友也很会吹笛子,我可以再听一会儿吗?”
青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