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是个能安自己心的,既然对方这么说,又对他没什么企图,住一段时间又能怎么样呢?
梁信见他放松了戒备,才满意下来,露出笑,给我看看你的手。
林意:“啊?你是说宋练的烙印吗?”
他把手伸出来,然后将袖子揭开,“看吧。”
梁信低头,目光始终黏在他的手上,那样炙热,就连那双大手也将他紧紧锢着,丝毫分不开,捏得他的骨头生疼。
突然想起某一天他的手也是被面前这人亲手捏断的,就忍不住说:“放手,疼啊!要断了!”
梁信听到,才缓缓松了力道,她将目光移开,说:“这可不好办,你手上有东西,到时候可不好走。”
林意呼了口气,点头,将袖子拉下来说:“对,所以我得去找找宋练,要是她愿意送我离开的话,那当然比什么都好。”
梁信一听到宋练的名字,就嘲讽地说:“她可不是什么光正儒雅的好人,你去找她还真是找错人了。”
林意摊手:“反正我是不可能去洗了的,那样的滋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尝的。”
梁信语气变得阴阳怪气起来,抱着胳膊:“你怕成这样,当初烙上去的时候怎么同意了?说到底是你自找的。”
林意一说起这个就生气,“我当时以为她要死了,正急得团团转该怎么救她,她一说这东西可以传递生机那我当然同意,结果她居然骗我,我以后再也不相信她的鬼话了。”
梁信:“这么不想她死?你跟她有关系吗?”
林意尴尬地挠头,“其实虽然她算计我了,但毕竟一条人命,能救我当然得救。”
只是没想到又被算计了。
梁信突然扯起嘴角笑了笑,说了句:“傻子。”
然后转身离开,“好好休息吧。”
第二天,林意路过那个院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昨天刚种上去的花被恶意地揉烂,踩成一滩烂泥,再也没法复原了。
他还欠那个青年当面的一句道歉,现在对方显然不想看到他。
他站在这儿就显得神憎鬼厌。
算了,他转身离开,心想等对方气消了他再把花赔给对方吧。
他在这里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跟那朵花相同品种的花朵,越找他心越凉啊。
这不就说明那花的稀有性和整体性吗?
他找了个花匠打听,就描述很大很亮颜色特别漂亮的花而且花瓣很奇异就像蝶翼一样的花。
对方仔细听了,然后指了指一个方向,“是那位公子门前栽的花吗?”
林意直点头。
花匠摆摆手,“那没戏,那花是宫里顶级匠师培养出来的,统共七七四十九朵,样样不同,都是上好的珍奇花卉,被殿下得来后随手赏给了那位。”
林意一拍脑袋,原来如此,居然还凑了个四十九这个吉利数,被他一扯那可直接成四十八朵了。
难怪被打理得那样好。
他虚心提问:“要怎么样才能有其中一朵呢?”
花匠仔细想想:“倒是可以,不过挺难办,过个十几天皇城要举办花会,陛下与民同乐,届时会有贵族公子参加歌舞会,胜者会得到一门好亲事,第二名会有一件彩衣作为赏赐,第三名好像可以得一朵花。”
林意回过神,圣女国先帝陛下早年曾是贵族公子赏玩的舞女,最后登上了那样的位置,当事人没有什么表示,底下却纷纷推崇起歌舞。
说到底,还是之前的男权社会造的孽。
到时候绝对争奇斗艳,他打小虽然学过舞唱过歌,却是个四肢不太协调五音不全的人。
而且就算他能跳,这名额也只有贵族公子有。
算了。
他叹了口气,依着那花的样子画出来,然后去翻大师兄留给他用来养花的特厚的一大本书。
各种花卉培育都在里面,他就不信翻不到。
就这样,一连好几天,他都在翻书和实验中度过。
也曾自暴自弃地想,就算他真的弄出来了,怕是那公子也会直接揉个稀巴烂。
有什么用?
很快,他就打消念头,急于埋首于书中。
这天,梁信来找他的时候,问:“你怎么还在看这个?”
林意转过头,从乾坤袋里掏出最近培育出的最成功的一朵,“你看,是不是那朵。”
梁信扫了眼,“不是。”
林意:“明明很像。”
梁信无奈地摇摇头,指了指花朵中心,“里面应该有一圈金色暗纹,你这个没有。”
林意:“……好吧。”
算了。
他随手把花扔进乾坤袋,心想明明自己养出来的也挺好看的。
算了,继续吧,成功近在眼前。
他打了个气,然后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