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些,他也咬死牙关一声不吭。
看来梁盐这儿确实不是人待的地方,连秋师兄都疼成这样子。
等秋水好了,他就带他回去,回玄青宗去见守光长老。
这样想着,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他醒了,他已经躺在床上了,脑子闷热得不行,昏昏沉沉的,不用想就知道他又发烧了。
他挣扎着爬起来,身体一软,又倒回去了。
门被打开了,白羽走进来,扫了他一眼,“你身体还弱着呢,这几天就好好养着吧。”
秦秋意摆摆手,“秋师兄,他怎么样了?”
白羽摇摇头,“他啊,情况已经稳定了,比你还好点。”
秦秋意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白羽:“多亏了他灵根高效运转给他提供生机,不然就算你背过来了,他也只有死的份。”
秦秋意吐出口气,一言不发。
白羽:“你先休息吧,有事叫我,你对这儿挺熟吧,也不需要我跟你介绍些什么。”
秦秋意点头。
白羽将门掩上,又出去了。
这边,秋水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刚刚经历过一系列堪比酷刑惨无人道的治疗,他没晕过去,只是瞳孔放大接近涣散,眼睛微阖着,身体仍然一抽一抽地抽搐。
像是垂死挣扎的小兽一样。
梁盐坐在他旁边,垂眸望着他。
她在床前守了很久,不知道过了多久,秋水眼睛动了动,他轻轻地眨了眨眼睛。
梁盐高兴极了,凑在边上问:“秋水,你感觉怎么样了?”
视线里猛地出现刚刚疑似对他施虐的人,他没反应过来,身体却先一步抖了一下,往旁边缩去。
梁盐身体一僵。
秋水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又眨眨眼睛,才放松了些。
梁盐又轻声问了句:“你没事吧?别怕,都结束了。”
秋水张了张嘴,他的发声部位已经愈合了,他可以勉强说出沙哑的话,“没事,谢谢你。”
梁盐不说话了,沉默着望着秋水,眼眶慢慢地变红,“秋水,别跟我说这些,应该是我谢谢你,谢谢你活下来,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秋水扯了扯嘴角,声音沙哑却足够温柔,“别哭啊,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他眼里闪着光,重新有了神采。
足够安人心了。
梁盐又在往下淌眼泪,“秋水,你怎么老是照顾不好自己?”
秋水不能转头摇头,也根本坐不起来,只能移动视线,往旁边望,“秋意呢?”
他头发被剃光了,脸上了药,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伤都被处理过,尤其是胸膛处的贯穿伤和被活剖时留下的大口子。
更别提他身体内部被灌了些莫名其妙的毒物,将身体肠腹里面构造毁得不像样。
这样看起来,就一被裹得严严实实挺像人的物件。
梁盐:“你一醒过来就找他。”
秋水一怔,“你别生气,我只是担心秋意身体而已。”
梁盐露出笑容,“好吧,他受了些伤,比你轻点,现在也躺在床上呢。”
秋水:“他是为了我才遭受这些的。”
梁盐点头,“所以我们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秋水张了张嘴,然后小声说:“梁盐……”
他说不出什么话,只能又挤出一句:“谢谢你。”
他如今除了灵根还存在另一副处理死气的系统,正在他的身体里运转。
修士愈合能力是很强悍的,头发也可以依靠一些丹药快速生长出来,所以他并不担心自己身上的伤疤。
只要命保住了,一切都会变好的。
夜晚,梁盐通讯器响了,她拿起来接通,对面传来梁信的声音。
“你那里是不是去了两个人?”
梁盐一想也知道梁信说的是什么,“姐,他受了些伤,经脉又断了,白羽给他补好了。”
梁信“嗯”了一声,然后说:“那好。”
梁盐:“你若是想见他,大可以过来。”
梁信那边传来平静的一声:“我很忙。”
然后通讯就被切断了。
梁盐摇摇头,心道这样也好,便将通讯器收了。
门口秦秋意坐着靠在旁边的柱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将衣服裹得厚厚一层。
梁盐扯了扯嘴角,坐在他的旁边,抱着膝盖,“你身体怎么这么弱。”
秦秋意总不可能说他是另一个世界穿来的,就含糊着说:“我小时候生了大病,所以现在身体都特别弱。”
虽然他身体在现代算是特别健康的,但对于体质更为强悍从小被灵力养着的修仙世界土著来说,柔弱不少。